“你們鐵路上是怎麼回事啊?要是進不了西林鎮,你們早說呀,為什麼半道把人丟下?”
說話的是一個年長一些的女人,看樣子四十多歲,這個女人的頭發燙過之後又高高的盤起來,上邊兒彆著幾個精致的卡子,身上穿著長呢子的大衣,給人一種貴婦人的感覺。
“我們早就貼了通知呀,你自己不看又怪誰呢?”鐵路工作人員很有耐心,他伸手指的指卓寒這邊兒的房間,“被堵住的又不隻是你們,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都是要進西林鎮,被耽擱在這兒的!”
“行了行了,你彆說那麼多廢話,你就告訴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去西林鎮的車?”另一個年輕一點兒的女子不耐煩地說道,她跟年長女子不愧是旅伴,兩個人說起話來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
鐵路工作人員還沒跟這麼不講理的人打過交道,可是職責所在,他又不能跟這兩人一般見識,“西林鎮的人,要把這些畜牧學校的人接進去,估摸著今天下午就會派兩輛車來!”
說完這兩句話,工作人員覺得自己已經儘到了解釋的義務,飛快地轉身跑掉了,他再也不想跟這倆女人打交道。
“唉,你彆走呀,你說具體點到底是幾點鐘?”年長女人想拽工作人員卻拽了個空。
看到這個情形,卓寒也明白,班主任老師最終還是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說起來並不是西林鎮不願意解決這個問題,而是如今這個年代,車輛還是非常稀缺的資源,西林鎮的大車小車通過加起來不會超過五輛,這裡邊兒還包含兩輛吉普車。
所以想要把草料運進來,都得動用牧民的馬隊。
到了晚上,班主任老師就正式通知大家夥收拾行裝,“大家都把腦袋包上點兒,來接咱們的是卡車!”
確切的說,來接他們的是拉草料的卡車
草料已經到了半盞亭而運不進來,西林鎮的領導也急了眼兒,一有機會他們就趕著把草料運回去一點兒,這一回要接畜牧學校的學生們,他們派出了一輛卡車,給卡車的任務,就是先帶草料再帶人。
卡車上已經裝了半車草料,其他人上車就得坐在草堆裡邊兒。
畜牧學校的學生老師平時總跟牛羊草料打交道,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挺有意思,不管怎麼說,坐草料總比做大箱板要舒服還暖和。
可是那搭順風車的兩個女人就不這麼認為了。
“老天,這車上都是什麼呀?”這是年輕女人的聲音。
“是草,這草全都掛在我的大衣上了!”年長女人的聲音也不小。
這兩個女人嬌生嬌氣的嫌棄著車上的環境,讓畜牧學校裡邊兒僅有的幾個女生,聽了心裡很不舒服,大家都是女人,她們能忍,為什麼這兩個人忍不了呢?
王貴生就坐在一堆乾草上,乾草微微陷了進去,她還覺得挺舒服,“不想坐就下車呀,有些人就是矯情!”
說起來王貴生這個女生就是嘴欠,就算是這倆女人再矯情,那也沒礙著她啥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