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時花終開!
徐俊才一鬼鬼祟祟的,我就能把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猜出七七八八了。
“你不用又站遠了,我不會把人吃掉的!”不遠處的徐俊才,用著搞怪的怯生生的眼神時而偷望著我。
他倒是裝成了一副溫馴的山羊了,把我襯成了一不小心就會暴躁到,把全身毛發豎起來的多毛獅。
他那像受了惡婆婆氣的委屈小媳婦樣,搞得我不知道是怒好呢,還是又好笑又好氣。
不知不覺,那時我們是走到了一個公園旁,兩人默契地沒有往前走,而是在公園的長木椅上坐了下來。
是該好好把多年了的賬一筆一筆清算清楚了。
“還有,徐俊才……”我原本還是想對他說,放掉我吧,我不想耽誤他時間。
但徐俊才滿臉期待地看著我,我竟把想說的話吞下去了。
一定是那晚那橘黃色的路燈迷醉了我了,所以我才沒有馬上把那樣的話說出來。
“你……我……那張紙後麵寫的字,我看懂了是什麼意思,我的答案是……”我還是在思慮著一些東西。
“答案是什麼?”徐俊才提緊了嗓子問道。
“我知道你的執著,我也感覺得到你不是虛情假意的,可是,我總覺得你是不真實的。我拚命地向前試著追趕你的步伐過的,然後,我就算是使勁追,你也是一直在前進的。而原先的那樣的差距還是存在著。”我的嗓音有點沙啞。
徐俊才眉頭皺了一下,緊捏成小拳頭的手,不斷晃動著。
他那上薄下厚的那兩片嘴唇又欲啟動了,我用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徐俊才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讓我說下去。
“我希望我看到你的時候,不用再仰望的。很多人都比我好的,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我身上浪費時間。”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麼?”又一次被我推離的徐俊才這次沒有扯著嗓子嚷我,而是平靜地凝望著我,聲音溫柔沒有暴躁,但有極其的不甘心。
“我怕什麼?我怕我比不過彆人,也比不過你啊,我比不過你和彆人聰明,也比不上你們會賺錢。日後我若真的站到你身邊,無論我做什麼,人家都會認為我隻是憑借你而已。可是,我如果是喜歡一個人,我希望成為他的驕傲的啊!”我聲音顫抖地吐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的臉因認真憋得通紅,雙眼因激動而在不知不覺中流下了不爭氣的淚,因為我從來沒有在哪個男子前這麼直白地說過這樣的話。
用我大學的舍友調侃我的話就是,我可能是有點過分害羞了,過得像個原始人。
我本來以為自己不會這麼遜的,但沒想到我還是這麼遜,還是會緊張得發抖。
“哈哈哈哈……”徐俊才突然狂笑了起來。
“不是,這氣氛不該是這樣子的啊!這不應該是這樣的畫風的啊!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這份真誠的啊???”我在心底又是疑惑又是生氣的,懷疑徐俊才是不是腦子越用越鈍了。
“你真的……真的也太可愛了吧,原來這麼久,你是因為這個而推開我啊?你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徐俊才笑得更放肆了也一直在強調著最後那句話。
“你嚴肅一點啊?”我的眉毛都快皺成一條線了,被徐俊才這樣跳脫的行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喜歡啊。因為喜歡你,所以隻能是你,換了誰都不可以啊。我又不是因為你有著科學家的智慧,花不完的錢,不會老去的美貌而喜歡你的。”徐俊才這才一本正經地向我解釋說明著,但眉眼裡還是有笑意的,沒有之前那種繃緊感。
“那你是看上了我什麼啊?”徐俊才越是向我一本正經地解釋著,我越是覺得哭笑不得。
“這是一個小秘密!”徐俊才得意地說著。
我抬著頭,順著那橘黃色的路燈光看清了他的臉,覺得從未有過的清晰。
幾年前,校運會那段時間,他在練習跑步那段時間,那晚在路燈下照的臉是倔強不服輸的。
今兒晚上這張臉,是有著平淡的欣喜,也還有著沒有被生活磨光熱情的那份驕傲及憧憬的。
每次轉身回頭,歡笑淚水,隻要是和他在一起時,他都把我的這些全盤收下了。
“我是說認真的,那你告訴我這個小秘密啊!”我似哭非哭地說著。
“是這樣的,林妙琴,請你為了我,要正確地認識自己。你就是很優秀的!如果你想追什麼,我陪你一起去追,你想當科學家或是小富婆也好,隻有能用上我的,儘管開口說。我喜歡全部的你。每一個你就是很優秀的。北方人管這叫做偏心,南方人叫做護短。我就是我自己,我就是想偏愛你啊!”
“為什麼?”我喜極而泣地追問。
“都說這是一個小秘密了,我要留著我們結婚那天再講,再把你感動得涕泗橫流。”
“可是,我沒有想那麼遠的事情啊?”
“你還要考察我啊?”
“嗯!”我點頭。
“那好吧,怎麼考察?”
“我想開一家興趣教育類的公司,成為老板,想再了不起一點,和你一樣了不起!到那時我們再在一起!這段時間,如果你表現不好的話,我答應的什麼都不算數。約定為期兩年。”
“嗯!”徐俊才鄭重地點著頭。
“那要是我做不到,該怎麼辦啊?”我怯怯地問了句。
那時星光點點,樹枝微動。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的!反正我是不退貨的!”剛剛還笑著的徐俊才臉露不悅,提高了分貝說了我一句。
“那要是我做什麼事,老是撲街,老是撲街的,那就很不好了……”我擔慮。
“就算老是撲街,也是一個很可愛的撲街啊!”徐俊才一臉認真地回答著我。
“原來,你就這樣罵人的啊!你才是撲街呢!!!”我耍著無賴,自然得如本能般。
“哎,你這人真的好會說哦,你這人是不是老天專門派你來頂我嘴的啊?明明是自己說的,還說成是我的錯了!”徐俊才又氣又急的,眼神裡還有點慌亂,說著說著都站了起來,單手叉腰,另一隻手上下不停地擺動著,力圖在氣勢上不要又讓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