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大監衝著白極眼一瞥,扭頭掃興的離去了。
“是,大人。”白極不得不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相送。
而自己內心隻有一個聲音在劇烈嘶吼滾!
給我滾!
見那佝僂的身影深一步淺一步的消失在宮牆一角,白極才直起那酸痛的腰子,衝著那已消失的人影處,淬一口口水。
而後雙手環腰揉搓了一番,暗暗說了一句“這閹人也不是這般好當的。”
抬頭望了望天,已是午時三刻了。
此刻,宮牆內的小師妹又在乾什麼?
她費心將這簪子送出來,是要告訴自己什麼?
白極忽然的想到了什麼,趕緊從袖子裡掏出那簪子。
看四下無人,他將簪子細細觀察,當時打造這小物時,為了減輕它的重量,讓師妹戴著舒服,可是花了心思的將這簪柄做成了空心。
果然,那簪柄與櫻花連接處,裂開一紋路,白極急不可待的沿著那紋路將簪子折斷,裡麵藏有一紙條。
將那小上紙條輕輕展開,看到小師妹的親筆,由於紙張有限,上麵的字如蟻般細小,白極眯細了眼睛看著,上麵寫道師兄速離去,大殿有暗障。
暗障?
白極木然清醒一般,難怪這麼些時日,小師妹閉門不出,原來是被這暗障給阻了。
可惡!
話說,這暗障唯有天上的太已仙人才會使用,這狼七烈怎會通曉?
此事白極與白靈一樣,疑問重重。
狼七烈此舉果真是卑鄙!
如今小師妹被禁崮於此,自己又怎能安心撤離?
不行!
就算解不開這暗障,也要在這跟前守住師妹。
大不了跟狼七烈拚了!
尋思一會兒,白極拿定主意,正想著離開,看前麵一女子提著飯檀慢慢走過來。
這丫頭,便是掌事的口中的麗心姑姑,在這鳳鑾殿外徘徊幾次,倒也碰見過兩次了。
瞧這女子這般孱弱多病之相,若刮一陣風怕是會被卷到三裡之外。
就她這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怎麼照顧師妹?
不過,小師妹都被狼七烈軟禁了,還能有什麼好的待遇?
白極想到此,不免有點心疼。
見她越走越近,免得撞個正著兒,引發猜疑,白極便速速向相反的方向撤去。
麗心這一路走過來,始終是低著頭,每邁一步,沉重不已,仿佛腳上被套了鏈鎖。
她剛剛撞見林娘了
與其說是撞見,不如說林娘正貓在那去膳食局路上的大樹後,蹲點兒等著她出現呢。
林娘又催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命令最遲也要在月見節那晚行動,也就是明晚,否則錯過良機,雲妃娘娘可要不高興了。
雲妃娘娘若是不高興了,芳草、還有你那胞弟的前程可就不保了。
林娘這是赤裸裸擺開了棋盤,死死抓住自己不放了。
如果自己不聽話,芳草和弟弟很可能會無辜喪命。
彆無它法
麗心裹了裹衣袖
望了望那炙熱的太陽
心裡卻是冷的像個冰窟窿……
如今,下不下手都得死,被拖下了水,這一身臟自然洗都洗不乾淨了。
就算如了雲妃的意,將姑娘給害了,事後,雲妃也會殺了自己滅口,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但,至少絲毫不知情的芳草和弟弟還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麗心重重歎了一口氣
姑娘,如此,隻能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