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夜墨寒不緊不慢的毛筆搭在墨硯上,這才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往外走去。
李公公心領意會,心下一喜,跟在夜墨寒後頭出去,“擺駕,慈寧宮。”
慈寧宮裡一片寧靜。
裡頭,一鬢發微微發白的端莊華貴的女人,手中拿著一佛經,正垂眸默念。
細看,還能看出她年輕是何等的美貌。
突,聽外頭傳來了一陣不小的動靜。
婦人眸子一頓,念經聲音一停,微微抬眸望過去。
就見馮嬤嬤從門口小跑進來。
“太後娘娘,陛下來了!”
太後嗯了一聲,將手中的佛經隨意放擲桌上,眉眼間無大喜大悲。
她輕輕的撫下鬢發,站起來時臉上已經帶上了一抹無可挑剔的慈祥笑意。
夜墨寒負手,帶著一身寒氣踏進時,入目便是那一抹笑,他眸子一頓,心裡一陣惡心湧上。
太後看著笑得親和,仿佛沒察覺到夜墨寒周身的冰冷,親切的招呼道。
“寒兒來啦,哀家和皇帝可真是三年未見了,這三年,皇帝倒沒變,隻是瘦了些……”
她這一番話,讓人聽了,倒真的會以為這宮裡的母子情深也與那尋常人家不出一二。
也讓人恍惚,覺得這兩個月來,陛下多次拒見太後的事,隻是以訛傳訛罷了。
太後想演。
可夜墨寒不想,他站在原地,抬手屏退眾人後,沒搭話徑直走向上座,一撩袍子落座了。
馮嬤嬤離去後,很快把茶送上來了。
她是太後貼身宮女,自然可以不用出去。
李公公也靜立在一旁。
太後目光落在夜墨寒的眉間,關切的問了一句:“皇帝近來頭疾可好些沒?聽馮嬤嬤說,皇帝從紫和園回來還受了風,頭疾又犯了……”
這是試探。
夜墨寒回來時,發了一通脾氣,把養心殿全砸了。
太後心知肚明,這是因為什麼。
可如今卻在說著頭疾,把這事拉出來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