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剛才還恭敬垂低著頭的恭敬順從的臉色,這會兒聽了楚州這話,臉色卻是徹底的冷了下來。
她冷冷的抬頭,看著楚州,冷聲道,“父親,你有這個時間進宮來指責我,不如去打聽打聽她做了些什麼蠢事,進宮第一天得罪了貴妃惹怒了陛下,又與如貴人不合,與顏嬪不合,現下我安排她去了儀元殿,她又再一次惹怒了陛下。”
“她這一次又一次的,父親讓我如何安排她去侍寢?”
“她這一次又一次的犯蠢,非但不能幫到楚家,隻會害了楚家。”
“父親,你以為我自私自利,就沒有為楚家著想嗎?這幾年,我為楚家犧牲了多少,父親不也是親眼靠在眼裡嗎?
我送她回府,就是為了楚家。這麼一個蠢貨,指不定那天就害了楚家!”
皇後振振有詞,不似有假。
楚州一怔,似是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事。
“意兒,怎,怎麼會這樣,她不是這麼不懂事的孩子。”
楚答應是楚州看著長大的,他怎麼也不相信這些事情都是他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做出來的。
皇後是知道楚州對柳姨娘和楚答應的感情。
要不是因著楚州疼愛這對母女,這府裡這麼多的楚家女兒,也輪不上她這個沒腦子的。
皇後目光泛冷,這會兒因為身體上的不適,也是坐不住了,她緩緩的站起來,冷聲道。
“就算父親沒聽說這些,那總該聽說女兒因喝紅花湯無法生育之事,聽說女兒被罰五十大板如今身體抱恙的事吧。”
皇後的聲音小了下去,沒再有剛剛的淩厲了。
“父親來了,倒是一句關心都沒有,直接就指責上了。想來這幾年,母親在府中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父親還是這般疼愛柳姨娘母女倆。”
這句話,反倒一下抓緊了楚州的心,他剛剛渾身的淩厲瞬間淡了下去。
對皇後生出了無限的愧疚。
皇後卻是麵無動容,“我知道,我如今無用了,也生不出來什麼,父親就當我沒這個女兒吧。”
楚州沒想到楚雅蘭會說出這句話。
這是要和他斷絕關係。
他回想起,楚雅蘭剛嫁人的那會兒,一身紅色的嫁衣,白嫩的臉頰,乖乖巧巧的道:父親,女兒無論是嫁給了王爺,成了王妃。父親也不必與我見禮,我永永遠遠都是父親的女兒。
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楚雅蘭站在他的麵前,哪裡還有當初的模樣,她一身端莊的鳳服,蒼白的小臉塗著胭脂水粉,卻沒有當初那個乖巧順從女兒的模樣。
“雅兒,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楚雅蘭睫羽顫了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的聲音硬邦邦,“楚大人,以後請你放尊重點,本宮是皇後,你怎可直呼本宮的閨名。”
“雅兒,你……”
楚州眸子裡滿是震驚。
可皇後卻是鐵了心的,“楚大人,若再有下一次,可彆管本宮不客氣了。”
皇後深看了楚州一眼,轉身慢慢的離開了。
走到門口,芽衣急忙的攙扶住。
楚大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看著皇後離開的背影卻無力再說什麼。
太後等他稍微平靜了下來,才開口道,“楚大人,這是你們楚家的家事,哀家本來是不好說些什麼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