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蹌的退後了一步，失望的看著夜墨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起。
她足足緩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夜墨寒上前一步，緊緊的看著她，他放低語氣，像是會嚇著蕭月瑤那般低聲開口。
“瑤瑤，你還記得那天嗎？朕與你遊船於荷花群中。”
“不，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蕭月瑤有些站不住了，她麵色蒼白，頻頻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此刻狼狽無力極了。
她看著夜墨寒，豆大的淚珠像是克製不住的一般。從臉上滾落。
她抹了一把淚水，堪堪的道。
“陛下，臣妾微不足道，自是攔不住什麼，臣妾自此也無話可說了，這也是臣妾的最後一句話了，若陛下當真執意殺了圓圓，那臣妾也隻能……”
蕭月瑤退至門口。
門是虛掩著的。
李歡心焦的站在外頭，偷偷的往裡探看著。
聽著裡頭一聲比一聲高的爭吵。
李歡知道，蕭月瑤進去之前他勸的那一句，蕭月瑤定然沒有聽進去。
蕭月瑤突然抽出了鬢發間的簪子。
她一縷秀發順勢滑落。
蕭月瑤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如夜墨寒要殺圓圓那般，沒有任何的猶豫。
她抓起了那把秀發，拿著銀簪，直接斷了自己那一縷青絲。
“都說是結發夫妻，臣妾一直把陛下當成是自己的夫君。以後陛下在臣妾心裡，再也不是臣妾的夫君了，這斷發，斷的也是與陛下的情分！”
“你！”
夜墨寒麵寒如霜。
李歡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急忙的大喊了一聲，推門衝了進來。
“護駕！”
他帶著幾個太監和侍衛衝了進來，攔在夜墨寒和蕭月瑤的中間。
李歡故作一臉心驚的樣子給蕭月瑤和夜墨寒見禮。
“貴妃娘娘冷靜些，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談。”
“陛下，您沒事吧？”
蕭月瑤沒有看李歡，她的視線期間一次都沒有離開過夜墨寒。
她把自己切斷的那一縷青絲扔擲在地，轉身離開了養心殿。
“這……”
李歡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伸手，讓眾人退了出去。
這才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地上那一縷青絲，捧到夜墨寒跟前。
夜墨寒胸口劇烈起伏，發了狠的一樣盯著那縷青絲，過了許久才把這縷青絲抓在了手裡。
李歡正欲離開，可他轉念一想，突然想起了彆的。
他停下了腳步，看向夜墨寒。
“陛下，坤鸞宮的小太監還受著刑呢，這小太監該如何處置呢……”
坤鸞宮的小太監受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陛下若想讓他死，就讓他一直受著就是了。
若是不想讓他死……
夜墨寒漸漸的平靜下來。
李歡靜靜的等著，終於等來了陛下的一句準話。
“留他一條jian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