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大人,我,那個,有些事想和您單獨談談。”
“哦,沒什麼不能對我忠誠的部下們說的。”卡爾二世微笑著向眾軍官一展手,“而且我已經將情況跟他們說了。”
“啊?您知道情況了?!”範德諾特吃了一驚。
卡爾二世見他神色不對,有些遲疑道:
“您說的‘情況’是指?”
範德諾特已是心急如焚,當即上前一步,沉聲道:
“我們的人在法國遭到大量逮捕,法國人對他們進行了公開審判,暴亂的農民都去圍觀審判……
“總之,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什麼?失敗了?!”卡爾二世一把抓住他的雙臂,高聲道,“你不是說行動萬無一失,半個月內法國人就會撤退嗎?”
他對自己的部隊的情況非常清楚,如果法軍不返回國內,他的反攻就是送死。
範德諾特艱澀地點頭:“我向天主起誓,我們確實做了充足的準備,誰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其實倒也不怪他計劃不周密,隻能說他對法國的新警務係統缺乏了解,仍按照舊警察的能力行事。
如果沒有經過警務改革,在大量南尼德蘭“革命者”的帶領下,擁有上千支燧發槍的蘭斯農民在第一次暴亂時就能搗毀市政廳。隨後暴亂會迅速擴散,整個行省都會陷入一片混亂。裡爾等地的情況大致也會如此。
加上被煽動起來去“維護貴族利益”的年輕貴族和暴亂農民發生交火,亂局甚至會席卷半個法國。
範德諾特可是派出了200多名革命精英分子,並投入大量經費,必然有充足的信心令法國傷筋動骨。
隻是,他的人遇到了約瑟夫的新式警察。
蘭斯市的500多名警察毫無畏懼地頂著暴亂者的石塊和槍彈,硬生生地列隊擠入暴亂人群中,將暴亂者分隔成了好幾塊,並用防爆腰叉將他們驅散。
在蘭斯的前兩次暴亂中,警察傷亡高達70多人,但完備的警察培養機製令蘭斯警務局立刻就能征調上百名警校生進行補充,並在前後大半個月內始終保持著最高等級的戒備狀態。
這種對治安的責任心,對政府的忠誠度,以及高昂的士氣,彆說舊式警察,就連一些軍隊都比不過他們。
正是依靠西北各省警察的優異表現,才將一場巨大的風暴消弭於無形。可以說,類似的局麵不論發生在奧地利,還是普魯士,所造成的破壞都要十倍百倍於法國。
卡爾二世又不甘心地向範德諾特反複確認,在後者說出更多細節之後,終於臉色鐵青地對會議室裡的軍官們揮手:
“都出去吧。哦,還有,你們剛才聽到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是,元帥大人。”
……
巴黎。
在對南尼德蘭間諜公審結束後的第二天,約瑟夫接到了外交部門的報告,說英國外交大臣請求將原定於後天舉行的會談推遲5天舉行。
約瑟夫看著手裡的文件,臉上不禁露出笑意:“他是得花些時間考慮怎麼應付眼下尷尬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