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看向一旁的軍官:
“阿德裡安中校,我們的軍團應該已經在前往君士坦丁的途中了吧?”
當然,在目前的國際局勢下,法國並沒有進攻君士坦丁的計劃,但這並不妨礙他以此來嚇唬阿爾及爾人。以阿爾及爾殘存的兵力,法軍甚至能一路打到他們的首都米提賈。
錢達爾勒頓時瞳孔一縮,他知道,雖然自己還未得到消息,但關於戰況之事法國人應該不會說謊。
他驚慌失措道:“其實,阿爾及爾和法國之間完全不應發生戰爭,這對誰都……”
塞居爾冷冷地喝止了他:
“不,在上一次阿爾及爾禁衛軍侵入突尼斯時,戰爭就已經開始了。”
錢達爾勒在心裡將英國人咒罵了千萬遍——明明說好的全力支持阿爾及爾進攻突尼斯,結果法軍剛一出現,他們就沒了蹤影。
“那,那隻是之前對於突尼斯禁衛軍的某種義務。”他隻得無奈道,“我們意識到這是個錯誤,並願做些什麼,來挽救我們兩國之間的和平。”
塞居爾極為爽快道:“我國為應對阿爾及爾的入侵,投入了超過20萬裡亞爾的經費。這些損失必須由阿爾及爾承擔。”
20萬裡亞爾大約是440萬裡弗。不是約瑟夫心慈手軟,隻不過對於僅有200多萬人口的阿爾及爾來說,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塞居爾繼續道:“此外,安納巴作為入侵突尼斯的要道,以後將由我國管理。而毗鄰我國的君士坦丁則要成為緩衝區,不能進駐任何軍隊。”
“這……”錢達爾勒急道,“這些要求恐怕太多了些……”
“這是國王陛下的決定。”塞居爾斜睨他道,“您可以拒絕,然後我們將在米提賈繼續談。”
“不,不!這些都可以商量……”錢達爾慌忙擺手。
突尼斯。
蘇薩行省。
斯菲克正望著部族後麵的矮山發呆,腦子仍不時響起隆隆的炮聲。
忽然間,一群族人手持刀矛,罵罵咧咧地朝部族旁的大道趕去。
有人拉住他道:“斯菲克,一起去教訓那個治安官!”
“那家夥竟然放走了整整十車的橄欖油。我們一個子兒的安全費都沒收。”
“還有上次,他讓城裡的皮毛商人進入部族……”
“最近我們損失了多少錢?我要乾掉那個混蛋!”
“對,殺了他!”
“治安官?”斯菲克一怔,突然想起了治安官那身白色的製服——和他在安納巴見過的法軍非常相似的製服——頓時驚恐地大喊,“你們瘋了嗎?絕不能攻擊治安官!”
他見攔不住族人,慌忙跑去族長的住處,徑直闖進了屋裡:
“舅舅,快阻止他們!傷害治安官會引來軍隊的!”
“軍隊?”族長不屑道,“怕什麼?部族的勇士會趕走他們的。”
“不,不行……”斯菲克的眼中滿是驚懼,“對了,您見過阿爾及爾禁衛軍嗎?”
“嗯?沒有。”
“他們是魔鬼!能將人瞬間撕碎的魔鬼!”
“你說這個做什麼?”
“而那些軍隊……”斯菲克咽了口唾沫,臉色煞白道,“是能將魔鬼撕碎的戰神!絕沒有人能擋得住他們。再不阻止大家,部族就要完了!”
在部族旁的大路上,有二十多名去過安納巴戰場的人正瘋了一般地驅趕鬨事的族人,生怕他們傷到了治安官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