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二世從聖維塔大教堂走了出來,臉上絲毫看到不到剛剛加冕波西米亞國王應有的莊重與威嚴,而是咬牙不斷嘀咕著什麼。
“沃拉泰爾這個廢物……可惡的法國人……”
沃拉泰爾就是萊茵菲爾斯伯爵的姓氏。
弗朗茨二世想起自己昨天還在和大臣們大談“統一神聖羅馬帝國”,“讓帝國重新成為歐陸的主人”,而現實卻是連要求法國在貿易上讓步都做不到。
他猛地轉頭對侍從喝道:“讓那個愚蠢的凱姆給我滾去馬洛什管倉庫!”
“遵命,陛下。”
弗朗茨二世發完脾氣,很快又陷入了沉沉的憂慮之中。
如果不能改變目前的貿易格局,奧地利市場肯定會被法國逐步占據,奧地利的貿易收入也將隨之持續走低。
自己縱有可比肩奧托大帝的宏偉誌向,但如果沒有足夠的金幣做支撐,那就永遠隻是一場幻夢而已。
他隨即想起了這次奧地利軍隊在意大利的糟糕表現。
很顯然,軍隊急需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改革才行。那些名垂青史的國王,無不是擁有一支戰無不勝的強軍,自己也不能例外。
而進行軍事改革,同樣需要大筆資金。
錢,成了他麵前一座無法翻越的巍峨巨峰。
弗朗茨二世垂頭喪氣地回到布拉格皇宮,就看到英國駐奧地利大使巴瑟斯特正等在門口。
後者向他撫胸行禮,先說了一大堆祝賀加冕的套話,而後接道:
“陛下,有一位尊貴的客人希望能夠與您會麵。我相信,這對你們二位都非常重要。”
弗朗茨二世詫異地問道:“請告訴我他的名字吧。”
“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陛下。”
“他來做什麼?”弗朗茨二世皺眉。普、奧一年前還在西裡西亞打得血肉橫飛。眼下,普魯士國王卻突然要來見自己,這很不合常理。
但英國人能從中牽線,卻又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次日中午。
一輛黑色馬車停在拉格皇宮廣場上,侍從拉開車門,威廉二世走了下來,朝神羅皇帝遠遠地欠身示意:
“皇帝陛下,我原本是準備來參加您的加冕儀式的,隻是,您知道,盧薩蒂亞的淤泥有多麼難纏,導致我現在才趕到。”
弗朗茨二世冷眼打量著這位奧地利的老對頭,隨後露出了標準的外交式微笑:
“歡迎您的到來,無論它是早還是遲,總之都展示了您作為選帝侯的恭敬態度。
“哦,您請進來吧。”
威廉二世沒理會他言語中對自己身份的打壓,跟著進了王宮,不鹹不淡地寒暄了幾句,而後輕咳了一聲,道:
“啊,我聽到一些消息,最近奧地利的財政情況似乎並不太樂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