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在哪兒?都過來。還有旗手,快,讓大家集中!我們得儘快上山!”
戰場四周的雇傭兵和礦工們紛紛向這邊聚攏過來,很快就大致整了個隊,跟著瑪卡夫斯基繞過洗礦池,那條小路就在前麵。
就在此時,前方卻忽然出現了整齊的軍鼓聲。
一陣風將濃重的硝煙吹散,所有礦業公司的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就在200步外,還有一條狹長的灰白色人牆,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很明顯,維爾姆澤依仗兵力優勢,布置了不止一道防線。
老維查隻覺得嘴裡一陣苦澀,看了眼兒子,默默地開始裝彈。
瑪卡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氣,接過軍旗,來到隊伍最前麵:
“跟上來,我們還能再贏一次!”
實際上,他很清楚,剛才的廝殺已經耗儘了大家的體力和鬥誌。如果可以休整幾個小時,或許真能突破敵人的阻攔。
但現在,他們恐怕都會倒在塔爾諾夫斯克山腳下。
雇傭兵開始退縮。雖然礦業公司給他們開出了極高的傭金,但此時的局麵根本不可能獲勝。他們不想送死。
而礦工們卻紛紛聚在了瑪卡夫斯基的身旁。軍鼓隨即響起,他們排著不怎麼整齊的隊伍,緩緩向奧軍走去。
這裡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的礦山,他們不去拚,還能指望誰去?
不多時,千餘名礦工進入了奧軍步兵線列的射程。
奧軍士兵看著這些被硝煙熏得渾身烏黑,還帶著不少傷痕的波蘭人,顯得有些吃驚,一時間竟忘了開槍。
反倒是瑪卡夫斯基大喊道:
“瞄準!射擊——”
礦工們舉槍開火,而後裝填,又堅定地向前逼近。
老維查邊走邊在胸前畫著十字,小聲喃喃:
“天主啊,請您賜下恩澤……”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到對麵的奧軍火力似乎比之前弱了很多。
當他們在瑪卡夫斯基的命令下,停住發出一輪齊射之後,奧軍的防線竟然出現了數道裂隙。
奧軍士兵驚恐地喊著,開始四下奔逃。
而且他們像是被嚇破了膽,竟然有不少人悶頭跑到了礦工這邊,而後被紛紛擊斃。
小維查靠了過來,指著對麵道:
“父親,我怎麼覺得遠處也有槍聲。”
十多分鐘後,奧地利防線上的士兵在目瞪口呆的礦工注視下,跪地投降。
緊接著,一隊衣著各異的士兵端著槍,從他們身後的硝煙中走出。
“是援軍!”
瑪卡夫斯基頓時興奮地揮手高呼:
“我們是烏米揚礦業公司的抵抗軍。感謝你們,你們是誰派來的?”
對麵卻傳來一陣德語。
隨即,有人用蹩腳的波蘭語高聲道:
“我們是新鬆奇的誌願兵,是十字軍戰士!”
雙方小心地進行了接觸,當瑪卡夫斯基看到菲柯特少校遞來的波蘭政府頒發的證明,終於放下心來。
“感謝天主!”
“十字軍戰士萬歲!”
“你們才是真正的奧地利人!”
就在礦工們拉著誌願兵,欣喜若狂地慶祝之時,菲柯特少校突然皺眉向南望去。
那邊似有暴雨敲擊屋頂般的聲音傳來。
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