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舞會接近結束時，熱那亞總督艾比亞索才終於等到了能跟法國王太子說句話的機會。
在他上前行禮之後，約瑟夫率先微笑道：
“總督閣下，這次熱那亞議會用黃金在法儲行兌換了近1千8百萬法郎，所表現出的對法郎的強大信心令我非常讚賞。”
熱那亞作為北意大利的貿易集散港，確實非常有錢。
“能為您效勞，是熱那亞的榮幸。”艾比亞索話剛出口便覺不妥，忙補道，“兌換法郎也方便我國在共同市場進行交易，這隻是正常的金融操作。”
“很好。”約瑟夫讚許地點頭，接道，“熱那亞的麵積太小，人口也非常有限，這極大地製約了熱那亞的發展。
“我認為，可以將比薩並入熱那亞。”
這次擠兌黃金的風波中，熱那亞帶來支持法儲行的黃金最多，是該獎勵一下。
當然，給好處也是為了後麵提條件鋪路。
艾比亞索頓時激動萬分。
比薩的麵積雖然不算太大，但所處的位置相當好——地中海北岸，擁有一個不算小的港口。
熱那亞和比薩合並之後，就徹底壟斷了北意大利的海港。
而且兩地距離很近，非常便於管理。
“這，真是太好了。”艾比亞索躬身道，“感謝王太子殿下，熱那亞將永遠追隨您的腳步！”
約瑟夫發完糖之後，便要“收費”了：“熱那亞是地中海北部最重要的補給港，所以法國海軍一直希望能在這裡得到自己的錨地。”
艾比亞索顯得有些猶豫：“殿下，港口東側的軍港已有近百年沒怎麼使用了，設施大多已經損壞……”
約瑟夫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道：“我國的艦隊隻在港口駐紮，保證不會插手熱那亞的任何事務，更不會乾擾商船正常進出港。
“熱那亞港附近的所有水道，由熱那亞議會全權管轄。在這裡，我國艦隊的調動要提前得到議會的批準才行。
“關於這些承諾，我們可以簽署在協議之中。
“而且軍港以租借方式交由我國使用，租期99年，到期之後熱那亞議會可以決定是否續約。”
總之一句話，這就是單純地借用熱那亞的軍港，而不是用艦隊來控製熱那亞。
艾比亞索果然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認為議會應該會同意租借軍港。”
約瑟夫接道：“那麼軍港的修整工作？”
“請您放心，將全部由熱那亞議會負責。”艾比亞索不假思索道。
修整舊軍港估計得花三四百萬法郎，但相比起剛獲得的比薩，這點錢就不算什麼了。
約瑟夫滿意點頭。曆史上拿破侖占領熱那亞之後，為了啟用舊軍港，前後花了4年時間不斷翻修，修好後沒多久就在特拉法爾加海戰中被英國人擊敗，軍港幾乎沒怎麼用就丟了。
現在交給熱那亞解決，法國就輕鬆多了。
他又看向艾比亞索：“此外，我還想投資熱那亞造船廠，將這裡擴建成西地中海最大的船廠……”
……
1794年1月25日。
曼圖亞要塞以北。
特倫托。
拿破侖看著望遠鏡中浩浩蕩蕩地沿阿迪傑河南下的奧地利大軍，對身旁的維克多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