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女人眼中閃過驚喜,“是格拉夫伯爵幫忙的嗎?”
“當然不是,”舍勒爾咆哮著,轉身來到衣櫃前,拉開門,從小格擋裡取出一支手槍,“是匈牙利人。”
他將槍揣在懷裡,摔門而出。
舍勒爾夫人慌忙站起身來,追出去時丈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舍勒爾男爵在怒火的推搡下走出了兩條街,頭腦卻逐漸冷靜下來。
格拉夫是軍事委員會的人,那裡到處都是衛兵,就連他家裡都有守衛。
自己,根本殺不了他……
他的手開始顫抖,很快全身都顫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兩個兒子一個都保不住,現在連妻子被人欺辱也無力報複。
這樣的廢物為什麼要活在世上?
舍勒爾突然從懷裡抽出手槍,將槍管塞進了嘴裡,拉開燧石夾,默念了聲“請天主原諒我”,便用力扣動了扳機。
“哢嚓……”
火星落在了藥室裡,卻沒有引燃火藥。
舍勒爾隻覺得渾身冰冷,如同在寒冬時光著身子站了幾個小時,隨即便是無邊無際的恐懼感如魔鬼般猛擊他的大腦。
他嚇得將手槍扔在了一旁,那東西剛才差點兒吞噬了自己!
他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縱然又想起來各種苦難與屈辱,卻再也沒有一點兒尋死的勇氣了。
半小時後,舍勒爾男爵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連兩天都沒有出來……
就在舍勒爾自殺的同時,美泉宮裡,弗朗茨二世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門外傳來腳步聲,他急不可待地上前拉開房門,看到圖古特男爵的身影便立刻道:“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後者微微欠身:“陛下,已經查明,是新兵營的皇家德意誌軍團訓練營的7個新兵連隊發起叛亂。
“他們將訓練營的燧發槍交給了暴亂者,並襲擊了德布勒森軍團。”
“我問你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
“這,”圖古特頓了一下,道,“有四五百名匈牙利士兵被殺害,格拉邵科維奇將軍暫時讓部隊退出了外城區。”
弗朗茨二世當即臉色發白:“那麼有多少人參與叛亂?”
“至少有五六千人。”圖古特道,“訓練營丟失的燧發槍就有4千支。叛亂的新兵也有700多人。”
“他們會不會進攻王宮?”
“暫時應該不會……”
“那就是以後會?”
“這,確實不排除他們發瘋的可能。”
弗朗茨二世立刻召集幾名重臣商議要如何應對。
黃昏時分,他終於在霍恩多夫的建議下,決定暫時離開維也納這個巨大的火藥桶,前往摩拉維亞避風頭。
有兩千名布拉格衛隊的士兵正在南下,剛好可以在摩拉維亞南側的布爾諾接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