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已經說服了瑪麗王後，接受這位出身小國的盧多維科殿下做她的女婿。
隨著一個樂章結束，約瑟夫和其他貴族交叉換位，來到了比較靠邊緣的位置。
而後他就聽到瑪麗王後側頭小聲道：“阿黛拉伊德夫人，您不舒服嗎？”
約瑟夫有些好奇地看過去，就見他的姑奶，也就是路易十六的姑母阿黛拉伊德夫人用折扇掩麵，雙肩微微顫動，似乎是哭了。
“哦，我沒事兒。謝謝您，王後陛下。”阿黛拉伊德夫人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泰蕾茲公主，“隻是，我看到年輕人們比蜂蜜還要濃鬱的愛情，羨慕得無法呼吸……”
瑪麗王後關切地轉身抱了抱她，低聲道：“哦，您無需羨慕，您看，我們都愛著您。”
約瑟夫有些納悶，他這位姑奶母胎單身，今年已經60多歲了，怎麼此時看到泰蕾茲和盧多維科親親我我，就突然繃不住了？
索菲見堂弟走神，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而後小聲道：“您在好奇阿黛拉伊德夫人嗎？”
約瑟夫點頭。
堂姐立刻用眼神朝一旁外國政要的圈子示意：“我猜，她大概是看到了摩西伯爵。”
約瑟夫朝人群中看去，果然發現了那個中年男人——摩西阿托讓，曾經的奧地利駐法公使。嗯，在兩國開戰之後，就不再互設公使一職了。
這位摩西伯爵還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當年護送自己老媽出嫁的大使。
正因如此，他在法國的地位很特殊，就算在法奧交戰的當下，他仍有進入凡爾賽宮的資格。
約瑟夫的眼中閃過冷笑，他知道摩西先生是來乾什麼的。
不過，這種事情不先來找自己談，而是去忽悠老媽，這就有點兒居心叵測了。
他旋即又有些疑惑地問索菲：“可是，阿黛拉伊德夫人和摩西伯爵有什麼關係？”
“您不知道嗎？”索菲眼中跳躍著八卦的小火苗，壓低聲音道，“約瑟夫二世陛下兩次來凡爾賽宮，都是摩西伯爵全程陪同的。”
約瑟夫眨了眨眼。這怎麼扯到前神羅皇帝了？
索菲見他仍是滿臉迷茫，繼續道：“您大概聽說過，阿黛拉伊德夫人曾深愛過約瑟夫二世陛下。
“在他的妻子去世後，她還嘗試嫁給他。不過，被他拒絕了。”
約瑟夫點頭，所以，這是看到摩西之後有些觸景生情？
他正想說“阿黛拉伊德夫人還挺癡情”的，就聽到索菲繼續道：
“當然，也有人說她最愛的是弗朗茨·克薩韋爾，哦，就是那位薩克森王子。
“嗯，也或者是卡洛斯三世陛下。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畢竟當時西班牙國王已經同意和他結婚了，但始終沒有下文。”
約瑟夫心中暗歎，更大的可能是路易十五不舍得拿出足以匹配女兒身份的嫁妝，這才令阿黛拉伊德夫人一直待字閨中。
畢竟，這位太爺爺的五個女兒都沒有出嫁……
他不禁為這位姑奶的悲慘命運扼腕歎息。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下意識地朝阿黛拉伊德夫人看去。
或許，自己能幫路易十五為她彌補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