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亞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她道:“等等,你剛才說,進城的是之前去盧森堡的那支軍隊?”
“是的,父親。”
以利亞再次皺眉:“也就是說,那個裁縫的兒子也回來了?”
科琳娜朝女仆使了個眼色,而後隨口道:“我不知道,或許吧。”
女仆則挪到了大門旁,擰動門把手。
科琳娜立刻衝出門去,一頭鑽進了馬車裡:“瑞娜和路易莎要等急了。”
舍勒爾夫人看著還在晃動的房門,問表弟道:“您說的那個‘裁縫的兒子’是?”
後者沒好氣道:“就是個窮小子,兩年前去巴黎上了個什麼來著……哦,警校。後來他回蘭斯服役,也不知怎麼哄得科琳娜暈頭轉向,竟說愛上了他。
“那小子去年隨軍去盧森堡打仗,沒想到竟然活著回來了。”
舍勒爾夫人跟著附和道:“他家裡是做裁縫的嗎?那的確配不上科琳娜。”
“可不是嗎?”以利亞歎道,“年初斯瓦茲克男爵來求婚,我都沒有同意,怎麼能讓她嫁給一個窮小子?
“不過科琳娜都快17歲了,我也得儘快為她張羅一門好親事才行。”
晚餐過後,以利亞就一直站在窗口等著女兒回來,但直到晚上八點,街上的煤氣路燈已經亮起許久,他家裡的馬車依然沒有出現。
他倒是不擔心會有危險,畢竟和馬希爾男爵在一起,不過卻總怕那個裁縫的兒子會把女兒拐跑。
就在他準備出門去找女兒時,馬車回來了。
科琳娜推門進屋,情緒顯然不太好,匆匆向父親和舍勒爾夫婦行禮,便躲進了自己的房間,並將門反鎖。
以利亞疑惑地召來女仆,問道:“科琳娜見過那小子了?”
吉娜忙點頭:“是的,老爺,他們聊了很久。”
以利亞向女兒的房間示意:“所以,他們吵架了?”
“好像,沒有那樣,老爺。”
“那科琳娜這是怎麼了?”
吉娜低著頭道:“我想,應該是因為特瓦伊特先生受傷的緣故。”
特瓦伊特就是那個裁縫的兒子。
“受傷?嚴重嗎?”
女仆的聲音低了幾分:“他失去了左手。”
以利亞頓時眼前一亮:“哦,太好了……啊,我是說,真遺憾,他還那麼年輕。
“不過這樣的話,科琳娜應該就會對他死心了。嗯,難怪她會如此難過。”
第二天一早,以利亞洗漱完畢,正要打發仆人去買些早餐回來,便見女兒房間的門被用力推開。
“早上好,科琳娜。我聽說特瓦伊特先生的事情了,這真是一場悲劇……”
以利亞話沒說完,科琳娜便已走到了他的麵前,語氣堅定道:“父親,我已經決定了。”
“啊?決定什麼?”
“我要和特瓦伊特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