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發對這個奧地利人感興趣了,當即向埃芒示意:“請您召德尼科先生來見我。”
“是,殿下。”
待老媽的私人音樂會結束,約瑟夫打著哈欠回到自己的寢宮,就見“王室的喉舌”——巴黎商報主編德尼科已經在客廳等著自己了。
待主編先生行過禮,約瑟夫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您還記得今天《商報》頭版那篇文章吧?”
“是的,殿下。那文章寫得非常出色,我就買下了它的版權。”
“您熟悉它的作者嗎?”
“有所了解,殿下。”德尼科道,“實際上,我是有將他召入報社的想法。
“哦,他是維也納人,叫拉博·托比亞斯·馮·舍勒爾,一個小貴族。
“他在維也納暴亂之後,寫了不少東西,以鼓吹自由派的居多,不過近來寫的都是對我國非常積極的言論。”
約瑟夫點頭:“請儘快將他召入報社吧。我正好需要一位像他這樣的人才,去葡萄牙做些事情。”
“謹遵您的吩咐,殿下。”德尼科欠身,而後又有些為難道,“隻是,他最近在維也納處理一樁官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官司?”
“我聽說,他的兒子參與了暴亂,有可能會被處死。”
“好吧,我會讓人處理的。”約瑟夫向埃芒道,“請讓塔列朗先生過來。”
“是,殿下。”
……
半個月後。
維也納。
一棟破舊的小樓裡,舍勒爾夫人用力將錫製化妝盒塞進皮箱裡。
然而,那箱子似乎是經曆了太多風霜,側麵突然崩開了兩條線,箱麵的皮革頓時翹起。
女人麻木地搖著頭:“我得找法比安把它補好。”
“丟下那東西吧。”舍勒爾男爵皺眉擺手,“能丟的都丟掉,反正等我們到了胡思特之後肯定也用不上它們。”
他們的小兒子盧卡斯上周宣判了,保住了性命,但要流放胡思特做苦力,25年。
他們決定跟著一起去那,或許還有機會照料兒子。
“邦邦”,門被敲響了。
“誰啊?”舍勒爾不耐煩道,“這裡已經退租了,有事情請去找房東。”
敲門聲執拗地持續著。
舍勒爾走上前去,用力拉開房門。
他愣了一下,又將門關上,轉頭看向妻子:“我一定是失眠太久,出現幻覺了……我剛才,好像看見盧卡斯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