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山開始修行!
夢裡不知身是客,醒來已是夢中人。燕塵一覺醒來卻是成了個破落野廟的乞兒,不由暗嘲命運無常,對自己百般作弄,前世便是孤家寡人,無甚牽掛。這一世倒是更加淒慘。
想到這兒,燕塵起身在破廟四處看了看,發現這破廟地處偏遠,周圍確實毫無人煙,遠處更是有不知名的野獸聲音傳來。燕塵沒辦法,看天色昏沉,廟外更是有風聲四起,約摸著是要下雨,隻得四處拾了些枯葉殘枝,抱著回了破廟。
”山雨欲來風滿樓。“燕塵心想,”這馬上就要下雨,天又要黑了,周圍又不熟悉,我卻是無處可去,隻能待在這兒。“這破廟年久失修,燕塵隻能找了個尚算完好的地方,細細打量才發現這是一山神廟。
山神廟不大,也就幾丈長寬,三麵院牆還算穩固,除了進門簷口有所損壞,待會兒可能會漏雨,隻有兩扇大門早已不翼而飛,此時冷風正不斷吹進來,讓燕塵瑟瑟發抖。
山神廟裡麵除了燕塵所在儘是破敗不堪,滿布蜘蛛羅網,香案上香爐燭台翻倒,貢品當然是不會有的,就連山神老爺的泥像也已遍布裂紋。燕塵此時上前擺正了香爐,擦拭香案,對著山神像躬身下拜。
”燕塵初來乍到,多謝山神予一避雨之地,此後還望山神保佑。“說著又是幾度躬身,”此身命運未卜,若是得以存活,必為山神重修廟宇,再塑金身。“
這時屋頂上卻是落下幾塊磚瓦,砸在燕塵身旁,嚇得他驚起。燕塵撫胸歎道”山神您怕也是自身難保,我又何必奢求。“說罷自去尋了個柱子靠著,卻是人生大起大落,已不作他想。
你道燕塵為什麼不去管那堆拾來的柴火,卻是燕塵想到自己並無生火之物,也尋不到辦法去生火,之前隻是看到即將下雨本能去做,現在卻是生起了自生自滅的念頭。
“轟隆隆……”
一陣聲勢浩大的驚雷突然響起,將靠在一旁的燕塵嚇了一跳。
這雷聲震耳欲聾,透進心扉,將燕塵心中的恐懼、焦慮、壓抑和混亂感掃去,讓他的心寧靜下來。
“嘩啦啦啦……”
沒過多久,雨點密集而下。一滴滴雨水撞碎在樹葉和地麵等處,將聲音傳遞出去。
燕塵就這樣靠在柱子上,聽到了一粒粒雨點落下,聽清了雨點擊打在地麵、岩石、花草之上,也擊打在他的心底。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減緩了流速。
“啪嗒…”“啪嗒…”“啪嗒…”……
雖然這時的燕塵饑寒交迫,卻是感到了無比的寧靜。人說”畫船聽雨眠“,以前的我卻未曾聽過這般雨聲,也許不是沒聽過,是從未靜下心來注意吧,燕塵心想。
廟內雖是一片黑暗,燕塵心中卻是光明大作。
這時廟外卻傳來了一陣燕塵期待已久的聲音。
“快點快點,跟上,前麵就是山神廟了!到山神廟避避雨生個火。”
“小心腳下,雨天山路難行,彆摔倒了!”
“是,師尊,師娘。”
一群人說話間加快了腳步,前前後後的衝入了山神廟。
不多時,一堆篝火生了起來,照亮了山神廟,也照出了靠在一旁的燕塵。
“這兒有人!”確實發現了一旁的燕塵。
”你是誰?“一名渾身蓑衣,頭戴鬥笠,全身上下滴著水的男子拔出了長劍喝問。
燕塵睜開雙眼,口唇無力,卻是說不出話來。那邊一美貌婦人卻是開口攔下了那人”看他衣著破爛,想必是個乞丐,不必為難他。“說罷丟來一份乾糧。
燕塵接過包裹,未急著打開,掙紮著起身先對婦人躬身下拜,這才打開包裹取出裡麵的食物狼吞虎咽起來。婦人見狀卻是愣了一下,然後輕笑,旁邊的撫須男子也是微微頜首。
一時卻是無言。
燕塵填飽了肚子,這才有機會打量諸人。周邊諸多身披蓑衣之人不去理會,徑直看望坐於中心的那對男女。
卻見男子頰下五柳俘須,麵如冠玉,一臉正氣,謙虛文雅,如一謙謙君子。而女子雖梳著婦人發髻,卻麵若桃花,似那二八少女,眉宇間卻是英氣勃發。
燕塵起身向他們走去,眾人目光向他盯來,甚至有人把手按在了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