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徽道“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懷疑,但汪祺遠說可能性很小,他曾是洛生詠的學生,當年能進入俠客工作,也是受洛生詠舉薦,兩人交情頗厚,如果汪祺遠沒有說謊,這話是可信的。”
林滄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問“你剛剛說依依那個同桌,叫什麼名字?”
“張揚,張揚跋扈的那個張揚。”
蘇徽見丈夫這幅表情,有些奇怪,“怎麼了?”
林滄海沉吟道“我回來之前去了趟《三國演義》劇組,前段時間不是征稿嘛,李長歌他們收到了一首絕佳的《臨江仙》詞,今天上午所有專家學者一致通過,就以那首《臨江仙》譜曲,作為片頭……”
他看著媳婦,“作者好像就叫張揚。”
他說著,從茶幾抽屜裡掏出一張箋紙,“我臨走時手抄的《臨江仙》詞,這方麵你跟依依都比我懂,你看怎麼樣?”
蘇徽接了過來,輕聲念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是非成敗轉成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她默默地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大多是化用前人詩句,化的不算多好,不說蘇辛的《念奴嬌》和《南鄉子》,就算跟陳與義的「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比,也說不上高明,但是整體意境雄渾,格局宏大,蒼涼壯闊,稱得上是詠史懷古的佳作,如果隻論跟《三國演義》的契合度,蘇祠辛詞也比不了。”
“不過……”
蘇徽搖了搖頭,蹙眉道“兩個張揚應該是同名,他才多大,要是能寫出這樣的詞來,那也太驚人了。”
林滄海攤攤手,“我剛剛也想這麼說,他才多大,要是能寫出這樣的小說來,那也太驚人了。”
林依然從廚房端著菜盤出來,夫妻倆默契地止住了話題,林滄海起身道“你放著放著,我來端。”
“不用。”
林依然把菜盤放到餐廳餐桌上,又去廚房繼續端菜。
林滄海往日是不做這事的,不過前段時間剛替媳婦背了個黑鍋,又在外這麼長時間,見閨女還有氣,自然要討好一下,也去搶著乾活。
蘇徽笑了笑,去衛生間裡洗了手,出來時飯菜都已經擺上,孔姨本就是蘇徽家中的遠親,連對林滄海的稱呼都是姑爺,雖是雇傭關係,但一直都吃同桌吃飯的。
長方形的木質餐桌,林滄海和蘇徽對坐,林依然挨著老媽,孔姨在她對座。
蘇徽夾了片苦瓜,輕輕嚼著,問林依然“你把合同給沈阿姨送去了?”
林依然“嗯”了一聲,“我同學簽完後我就直接給她送過去了,她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
蘇徽道“知道人家明天要走,你還拖到今天。”
林依然道“沒耽誤不就行了嘛。”
蘇徽給閨女夾了隻蝦仁,狀若無意地問“你爸說你出門的時候還帶了份禮物?”
林滄海趕緊澄清“我可沒說是禮物,我說的是禮物袋。”
“一個意思。”
蘇徽一錘定音,又問“送同學?”
“嗯。”
林依然把蝦仁咽下,才答道“他剛好今天生日,總要還禮嘛。”
“你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林依然轉頭看著老媽,明淨眸子裡露出幾分質詢之色,“您想問什麼?”
蘇徽繼續夾菜吃飯,道“隨便問問,能想出來這樣的創意,還蠻有才的。”
林依然也轉頭繼續吃東西,“不想跟您說。”
蘇徽笑道“男同學呀?”
林依然翻了個白眼,“我不能有男同學呀?”
“能,當然能。”
蘇徽失笑,“不光有男同學,以後還會有男朋友、老公。”
林依然不接這話,蘇徽又問“那個詩詞大會,你去參加嗎?”
林依然夾了青菜放在碗裡,用筷子戳了一下,有些苦惱地道“還在想呢。”
林滄海笑道“想去就去唄。”
林依然瞪了眼老爸,“要錄好多天,還怎麼上課呀?”
蘇徽道“我聽沈楓講,如果籌備順利,年前就能開始錄製,以你的成績,隻要高三不出現大幅度下滑,哪怕缺席一次考試,隻要報考的時候說明情況,應該也沒什麼影響,發揮好的話,說不定還有加分。喜歡的話就是去試試吧,當然這個你自己來決定,我跟你爸都不乾涉,真怕影響學習,那就等大學了參加下一季好了。”
林滄海很貼心地補充“如果有下一季的話。”
“大學有大學要做的事情啊。”
林依然沒理睬老爸,繼續猶豫,“反正剛開始籌備,等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