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遊戲!
後來發生的事情唐欣然這輩子都忘不掉。
由於沒有人證,物證也不充分,最終這個案件隻能以意外告終,自己依舊和從前一樣在班裡上課,但是同學老師們看自己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了,所有人都認定了自己是個殺人凶手。
唐欣然回憶著那段時間,自己學習依舊很努力,同學們和自己說話的語氣依舊很客氣,但是不再和自己一起吃飯,也不再有過多的交流,更不知道她們背地裡會怎麼議論自己。
唐欣然雖然問心無愧,但自己還是容忍不了大家的目光。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郝哲不太理她了。
在警察那裡,無論自己怎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刀片借給了陳秀都沒有人相信,陳秀甚至從筆筒裡拿出了一大把美工刀,逼到最後自己不得不承認可能是記錯了。
其實從陳秀否認向自己借過刀片開始,唐欣然就已經心知肚明了,所以她打算去找陳秀攤牌。
……
“你猜的沒錯,是我做的,而且從羅雨申請常春藤大學成功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有了這個計劃,也一早把你選做了我的替罪羊。”
麵對唐欣然的質問,陳秀就這樣坦白了。在自己的家裡,唐欣然居然拘謹的像個犯錯的孩子。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羅雨學姐人那麼好,有那麼光明的前途,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嫉妒,就像你嫉妒我那樣嫉妒。”陳秀微微揚起了下巴,垂眼看著坐在對麵的唐欣然“既然她成功了,以我的成績,日後會有無數人逼我去做和她一樣事,我不想這麼累。”
“所以就因為你不想這麼累,就要毀掉學姐的一輩子嗎?她有多努力你也看到了,你怎麼忍心讓她的努力就這樣付之一炬?”
看到陳秀毫不悔過的樣子,唐欣然急了。
“你彆跟我提努力,我這輩子最惡心彆人跟我說自己有多努力。”陳秀冷冷的笑道“真正優秀的人不需要整天把努力放在嘴邊,他們用成績就可以證明。天天把努力掛嘴邊的,要麼是沒有好好努力,要麼就是個傻子,努力了還不能成功。羅雨申請成功了就足以證明她是優秀的,我不喜歡比我優秀的人離我那麼近還要擋在我前麵。”
“可是世上優秀的人那麼多,你能把他們都除乾淨嗎?”
“無關的人可以忽略,是競爭關係的有一個除一個。”
唐欣然沒有想到,和自己在一起玩耍了那麼久的好朋友居然有如此極端的思想,她同自己講的話如同一種邪教的思維,你不認同,但是細想想卻很有道理。
“那麼我呢?你嫁禍給誰不好,為什麼要嫁禍給我?”
“因,為,你,蠢。”陳秀眼睛盯著唐欣然,一字一頓的說道“隻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一直很討厭你。明明成績不如我,卻恨不得讓每一個人都知道你學習有多努力,讓大家去同情你,來讓我幫你讓你,你說憑什麼?”
“我平時也就隨便學學,你都那麼努力的學還是考不過我我有什麼辦法,你不過一個輸在了起跑線上的傻子,還硬要和我比,我都沒拿你當對手,你卻來天天纏著我,我覺得你沒有這個資格。”
不得不說,真話實在是很難讓人接受。在唐欣然眼裡,自己一年多以來從沒有放棄過努力,她以陳秀為目標,拚了命的學習,到頭來卻隻被陳秀當作一個傻子?
唐欣然知道,自己並不是為了博同情而處處跟人說努力。而是因為父母都是領導,一直拿自己當他們的驕傲,知道有陳秀這號人的存在之後,每次考完試他們都會問自己陳秀考了多少分,而自己的成績從未超過過陳秀,所以隻有以努力來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儘力了。
“所以你就要我來背這個鍋?”
“這個嘛,有幾個方麵的原因吧。”陳秀想了想,說道“一來是羅雨出事以後為了避免查到我身上,總得找個替罪羊;二來,你的存在確實讓我厭倦了,如果能把你整退學也挺好;這三嘛,也是最後一點,郝哲是我的人,我不希望你天天纏著他。”
“可是你不都拒絕他了嗎?”聽到最後一個原因,唐欣然徹底怒了“你明明拒絕了他,卻把他當你的人,還不讓彆人接近他,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賤人!”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看到唐欣然生氣了,陳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擺了擺手,像是在安慰她“我不是指男女朋友的那種屬於,而是……他是替我做事的人,類似當初讓婁老師離職,孟玲轉學的那盒‘禮物’,就是郝哲親手替我放到婁老師櫃子裡的,是那種‘我的人’,你懂嗎?”
看到唐欣然徹底的愣在了原地,陳秀心滿意足的笑著站了起來“既然話也說開了,我就不逗留了,先走一步,打擾了。”
唐欣然的家是個二層的小洋樓,剛剛兩人的談話一直在二樓的沙發處進行。說完陳秀就以輕盈的步伐踩著唐欣然家的環形樓梯下了樓,走到一樓門口處換鞋子。
當她換好鞋子,再抬頭看唐欣然時,唐欣然正趴在地上滿頭大汗的找著什麼。
“你是在找這個嗎?”陳秀手裡舉著剛剛順手從沙發縫裡取出來的錄音筆,笑盈盈的看著唐欣然,在唐欣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重重的將錄音筆摔在了地上,又蹲下從一片渣滓中取出了儲存卡,之後打開門悄然離去。
……
“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陳什冷冷的看著唐欣然,即使心中有千百種滋味,也表現得毫無興趣“我的妹妹我很了解,即使她做出這種事,我也會幫她。”
“幫她?你知道幫她的後果是什麼嗎?”唐欣然不可置信的看著陳什,難以理解他的想法“你知道郝哲嗎?郝哲就是因為幫她,所以死了,她就是一個卸磨殺驢的人!”
“首先,郝哲死不是因為他幫秀秀,而是因為他知道了秀秀的秘密。其次,我不是驢。”
陳什不耐煩的抬手看了眼表,聽唐欣然講了這麼久,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多了,而屠楠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已經離開第四個房間去了第五個房間。
陳什腿盤得有些麻,站起來後微微活動了一會兒“果然你隻是我的一個幻想,能被我幻想出的樹捆住這麼久,渾身上下的碎玻璃渣還願意喋喋不休的給我講半天故事,也挺不容易了。”
“我沒有騙你!”
“我知道。”
陳什不置可否的笑笑,走到了門口,正準備打開門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開門的手又揣進了褲子口袋裡,轉過頭來看著唐欣然“你認識溫暖嗎?”
“溫暖?什麼溫暖?”
“看吧,就說了你不過是我的幻覺而已。”陳什搖了搖頭,打開門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