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遊戲!
婚禮,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屠楠看著姐姐被一個帥氣的男人挽著臂彎,走在紅毯上,眉眼都是笑意,兩人對視時的眼神發著光,仿佛從對方眼裡能看見自己一生的幸福。
這個男人就是屠楠的姐夫,名叫陸品。陸品年紀比姐姐大了三四歲,長得星眉劍目一臉正氣,是鄰市一個富商的兒子,姐姐與他相識大約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本來見家長之前,男方的父母對窮人家出身的姐姐不太滿意,一直在給兒子張羅著相親。但是當她們看到姐姐溫柔賢惠,漂亮又多才多藝的樣子,就覺得能讓兒子幸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有人都覺得兩人是在相互成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隻有屠楠覺得,姐姐的公公婆婆看人的眼神,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
事情還是得從姐姐的婚禮說起,在姐姐和陸品準備拿著戶口本準備去領結婚證的時候,姐姐的公公卻扣下了兩人的戶口本,說是他們那邊的習俗是一定要婚宴結束才能領證,不然婚禮很容易出岔子,一出事就是一輩子。
但是這樣的說辭在屠楠看來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兩家雖然一村一市,但車程不過半個小時,這邊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奇怪的習俗。所以很多人都覺得那家人是不是不喜歡姐姐,就找這種奇奇怪怪的理由推脫,想讓姐姐知難而退。
但是姐姐相信的是愛情,在她眼裡,美貌、才藝、錢財、權勢,一切都不重要,生命中最重要的是能找到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另一半。對於姐姐來說,陸品很愛她,公婆對她態度也很好,與其說她們這麼做是想阻止兩人的婚姻,倒不如說是在考驗自己。
於是在所有人擔憂的眼神下,姐姐著一身秀禾服,紅色的底上繡著黃色的圖案,盤發配合著頭上的發飾和流蘇把臉型修飾得柔和且飽滿,是如此的美輪美奐,像極了從古畫裡走出來的傾世佳人。之後,姐姐笑語嫣然的被陸品背上了婚車,在眾人郎才女貌的感慨下進行了婚禮,最後進入了洞房。
屠楠鬆了一口氣,看來前麵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婚禮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沒有人鬨事,也沒有出任何岔子。但是就在當晚,陸品的突然出現,讓屠楠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擔憂不僅沒錯,而且此後的一切才是真的噩夢。
……
“砰砰砰!砰砰砰!”
“爸,媽,你們快起來呀,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因為這間酒店容量有限,而且雙方請的人都不少,所以大家隻能緊著住,屠楠就和父母一起擠在一個標間裡。
此時已經是夜裡四點多了,聽到陸品歇斯底裡的喊叫,正在睡夢中的屠楠突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那種突如其來的不安如同在心裡安了一個蟻穴,成千上萬的蟲蟻在肆意啃食,仿佛命在旦夕。
打開了燈,屠楠草草的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打開房門,看見衣冠不整,蓬頭垢麵的陸品站在自己的麵前。他的眉毛向下耷拉著,喘息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眼圈急得發紅,直往房裡看。
“我……我們折騰到挺晚了就睡了,剛剛突然覺得有動靜,爬起來一看,阿芷……阿芷她不見了,我想著是不是在你們這裡?”
聽到姐姐不見了的一瞬間,屠楠的第一反應就是環著房間看了一周,確認了沒有姐姐的身影,屠楠突然覺得太陽穴跳著跳著疼,仿佛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姐姐不在這裡,到底怎麼回事,你詳細說一下好嗎?”
雖然屠楠心中的不安更甚了,但是她還是希望這隻是自己的錯覺,於是想要先緩和一下氣氛,看看能不能從陸品的口中找到什麼線索。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陸品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大中午的時候我們該弄的都弄完了,之後又是敬酒又是乾嘛的反正也沒完沒了,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我們才回房間,然後我們倆都醉得一塌糊塗的,沒多久就都睡了……”
“我睡得迷迷瞪瞪的,腦子也不太清晰,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隱約覺得有點動靜,但是那個動靜很小,我又困,跟鬼壓床一樣怎麼著都醒不來……反正就渾身不得勁兒,不知道睡了多久,驚了一下突然就醒了。醒來的時候渾身冒汗特彆熱,反正就覺得不太對勁,打開了床頭燈想喝口水,然後就發現阿芷不見了……”
因為陸品的聲音確實不小,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都是一些住得遠的雙方的親朋好友。聽見陸品所說的話,大家都在對著他指指點點。
“會不會是姐姐身體不舒服,在廁所或者去外麵透氣什麼的,你有沒有去找過啊?”屠楠問道。
不知為何,雖然屠楠心頭覺得有大事發生,但還是自欺欺人的覺得姐姐不是丟了,而是因為某些原因自己去了哪裡。
“找過了,我都找過了!”陸品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廁所,走廊,大廳,花園……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就是沒有阿芷的影子!會不會是她突然變卦了不想嫁給我了?”
看著陸品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屠楠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不,不是突然,是從始至終都不太對勁,從自己被陸品吵醒的那一刻開始,好像一切都不太對勁。
屠楠細細的想著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作為一個新郎,在酒店裡,在新娘消失了的情況下找遍了整個酒店。這個酒店是二十四小時的,即使是半夜四點多也不至於一個值班的人都沒有,而陸品是自己一個人跑到了這裡,也就是說,除了他以外當時並沒有人知道姐姐消失的事情?
更何況,像婚禮這麼大的日子,在現場沒有出任何事,一轉眼姐姐不見了,他的表現有些著急的過頭了。仿佛知道姐姐不僅僅是自己離開,而很可能是有去無回。
最奇怪的是,姐姐消失以後他的第一反應並非擔心姐姐的安危,而是在想姐姐會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逃婚?
綜合一下,他一方麵覺得姐姐是逃婚自己離開,一方麵又著急得像要天人兩隔,這種奇怪的落差,讓人不得不多想。
“你是不是大概知道姐姐去了哪裡?”
屠楠盯著陸品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就是他遲疑的這一瞬間,屠楠撲捉到了他眼裡的慌亂“我要是知道的話,還來找你們乾嘛啊?”
是啊,緊緊憑自己的這些感覺,並不能定下陸品的罪,屠楠也知道當務之急並不是和他討論這些。
“那你還不趕快去調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