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遊戲!
屠楠沒有帶任何計時工具,也不清楚自己已經在房間裡待了多久,和之前一樣,她當然也不願意輕易離開這裡。
“嘀嗒嘀嗒”
或許是太安靜了,屠楠幾乎聽不見來自外界的任何響聲,隻能隱約聽見鐘表有規律的嘀嗒聲,隨著聲音的流淌,屠楠像是被催眠了一樣靠在牆邊睡了過去。
“唔,唔……唔—”
迷迷瞪瞪中,屠楠聽到一陣呻吟聲,隨之而來的是仿佛有什麼東西濺在了自己身上。屠楠能夠感受到自己是站著的,雙手也被束縛了起來,濺在身上的東西在流動,應該是液體。
此時的感覺就像是鬼壓床一般,屠楠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濃烈的困倦感和生理上的不自主讓她沒法睜眼。
“屠楠——”
“屠楠————”
此時的屠楠又聽到了一陣陣不知來自何方的呼喚聲,像是姐姐的聲音,又像是爸爸媽媽的聲音。叫聲讓她稍微有了點精神不至於睡過去。
那就看一眼吧,看看自己是在哪兒,沒什麼事還是先睡一覺好了。屠楠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終於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掃視了一眼自己的處境。
就是這一眼,屠楠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瞬間清醒了。
在離屠楠不到一米的地方,赫然是將死的祝龍。時間仿佛穿越到了祝龍死前的那幾分鐘,他的頸部被割破,鮮血以噴湧的方式急速流失,生命體征還在,求生的欲望還在,祝龍在拚命掙紮著。
屠楠想要往後退,但發現自己此時的狀態就和祝龍那時一樣,雙手被繩子捆住,頸部被魚線纏住了。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或許更短,祝龍停止了掙紮,骨頭沒有被勒斷,整個人依靠著那根又細又短的魚線被固定住,沒有了生息。
這什麼情況啊?
屠楠環顧了一下四周,依然是在sirit的玻璃房子裡,除了死去的祝龍外再看不到一個人,死一般的寂靜。
雖然屠楠在這裡呆了一個星期左右,早已明白幸存者遊戲存在著很多常人難以理解的東西,一切都可以是憑空變出來的,但此時此刻自己被捆在這裡,麵前是一個死去的人,如果沒有人來的情況下,自己該如何離開?
正當屠楠惆悵的時候,麵前祝龍的屍體突然表現出了一陣騷動,類似於喪屍電影裡被感染的人喪屍化的過程,持續了近兩分鐘的時間,祝龍突然猛地抬起了頭。
“啊!”
屠楠被嚇了一跳,想躲又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祝龍向自己走來。
剛剛明明清楚的看到祝龍是被吊在魚線上的,魚線上還殘存著他淅淅瀝瀝往下滴的血。但是此刻的祝龍已經與魚線分開了,隻用了一步就走到了屠楠麵前。
或許是剛剛抬頭的時候有點用力過猛,祝龍的脖子身體和頭向後呈一個一百度左右的夾角,鮮血依舊大量的往外湧著。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不是說屠楠怕人還是怕鬼,她隻是不明白祝龍的存在形式,更不知道他想乾些什麼,自然也找不到對應的策略。
祝龍沒有說話,臉上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嘴咧得很大很大,灰黃的、參差不齊的牙齒也暴露出來。與此同時,一把修花的剪子從兩人僅存的不到二十公分的空隙中被舉了起來,剪斷了捆著屠楠手的繩子。
和那時的祝龍一樣,繩子被剪斷時屠楠站到了木板上。
“我下麵該乾什麼了?”
祝龍伸出手,擺正了自己的頭,笑著看向屠楠明知故問道。
“該抽板子了。”
屠楠明白自己的處境,冷笑一聲,左腳微微後退,踮起來用右腳踢開了板子“我看您也不方便,就不麻煩了,我自己來。”
“夠膽!”祝龍抬手象征性的鼓了鼓掌“我覺得你應該挺遺憾,沒有看著我死,為了幫你完成你的心願,我就在這裡站著,看著你能比我多堅持多久?”
“很快。”屠楠再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而是默默的將食指伸向了魚線,用一根指頭把魚線在指尖纏了十幾圈,直到再沒有地方可以繼續纏下去。
“不錯,你這個方法確實可以減少點痛苦,但是你打算在這裡踮腳站幾個小時嗎?”祝龍皺了皺眉“長痛不如短痛,我建議你早死早超生。”
屠楠沒有理他,眼神變得晦暗起來,又伸出左手將魚線平均的分在右手食指的每一處。做好這一切之後,她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睛,以背部朝下的姿勢跳了起來。
從跳起來到落地,整個過程速度極快,快到祝龍還沒反應過來,那根魚線就已經斷裂開來。屠楠除了臉頰兩側有兩道淺淺的口子外,幾乎沒有受傷。
“艸!”
正當祝龍驚歎她是如何做到這一切時,屠楠突然捂住了手,指縫間有血流出。定睛一看才知道,魚線雖然沒有傷到她的生命,但是割斷了她的一節指骨。
屠楠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充滿了戾氣,她一邊死死的盯著祝龍,一邊撕下了衣服的下擺,纏在了手指上。
此時的她發現了一個問題,每一個房間裡遇見的人雖然都是因自己而死的,但是無論是人是鬼,無論對自己有無惡意,好像戰鬥力都比在現實生活中低了太多太多。在這些房間裡,隻要符合事物規律,自己就是無敵的。
就像此刻,自己花了那麼長時間包紮傷口,祝龍沒有吭聲,也沒有想立刻殺死自己的行為。那麼,就讓自己來動手吧。
屠楠躬下身,從地上撿起了那把修花的剪子,打開到最大的角度,一步一步朝祝龍走去。
“你要乾什麼?”
祝龍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是死是活,他對屠楠的恐懼來自他的死亡,看到屠楠想自己走來,他隻能機械性的一步步往後退去。
屠楠沒有說話,但如果此時旁邊有人,都能看到她壓根緊咬得臉型都變了,眼睛裡也流露出了濃烈的戾氣和不易察覺的愉悅。
祝龍往後退,退著退著頭再次往後揚去,喪失了抵抗的能力。而屠楠猛地加快了腳步,狠狠的用剪子鉗住了祝龍的頸部,一路將他懟到了身後的玻璃牆上,直至屍首分離。
整個過程很快,祝龍再也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屠楠冷哼了一聲,看到祝龍已經死得透透的了,揚手將剪子扔到了一邊,透過玻璃牆的反光看到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本想擦拭一下,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做,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