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號啊?”
估計是實在無聊,葉瑋都替他尷尬,那個男人還在沒話找話的問問題。
“2023”葉瑋如實相告。
“成,那以後就叫你2023,你叫我八叔就行,知道不,對麵這五個下周就轉獄了。”
不管葉瑋想不想聽,這八叔都在叨叨叨說個沒完。沒辦法,葉瑋隻能朝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對麵五個人早已對這見怪不怪,都在自己乾自己的事兒。
“為什麼轉獄啊?”
為了讓他不那麼尷尬,葉瑋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接上了他的話。
“他們是呈州柳雁灣那邊的人,犯事兒的時候柳雁灣還沒有監獄,隻能押來東隅。現在那邊監獄建好了,就準備送到那邊看管去了。”
其實聽八叔說話能感覺到他這人不壞,隻是有些過分自來熟了。加上他臉型長且飽滿,滿臉橫肉,所以給人的感覺不太好相處。
葉瑋若有若無的瞟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絡腮胡雖然剃掉,但又有點冒頭了。
“還有我頭兒上這個,還有半個來月就出獄了,真好啊。”八叔突然感慨起來“2023,你判了多久?”
“15個月。”
葉瑋邊說著,邊四下裡看了一眼,這裡整體保溫不錯,穿著統一的棉服和鞋子,感覺要比孟弋格的地下室暖和不少。
“真好啊,十五個月,那就快了。”八叔莫名的歎了口氣,視線聚在了鞋尖上,半天沒再說話。
“我才剛進來啊。”
葉瑋覺得這人有些神經質,小聲的嘟囔了一聲,準備脫鞋子。
“剛進來,如果你像我們一蹲十幾年,就不會覺得十五個月長了…是吧,柏澍?”
八叔本來在跟葉瑋說話,突然就提到了睡在右手邊那個叫柏澍的男人。葉瑋順著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年齡在三十歲上下的男人。
這張臉,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
葉瑋突然想起,三四年前,就在自己剛剛畢業參加工作的時候,有一個叫柏澍的人天天出現在新聞裡。
普通的毛寸,一米七多一點的個子,身形並不魁梧,長得乾乾淨淨。除了發型,新聞裡見到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人幾乎並無二致。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在那段時間幾乎被封了神,就連新聞裡都稱他為當代城市獵人,天生的殺手。
事情還要從更早前說起,當地有一個工廠老總被人發現溺亡於自家工廠附近常用來排汙的河裡。這老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經常非法排序,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要不是上層路線走得好,估計早就坐牢了。
這之後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又一個建築工地的總工程師被發現被砌在了還未完工的水泥牆裡。現場還留下了一份a4紙打印出的稿件,上麵寫著此地開工之處出現過拆遷賠償問題,工程師直接開著渣土機強拆,導致釘子戶致殘,最後直接甩錢了結。
……
同類案件一年之內發生了七起,現場都會留下一張a4紙寫明死者生平所做惡事,均是在行凶前一個小時送到死者手裡的。
事實上從第三起案件發生時警方就排除了模仿殺人,直接並案調查了。直至第七起案件發生,警方在受害者收到a4紙報警後開始部署,仍沒能阻止受害者死亡。
但這一次失策的是柏澍,死者在死前用儘最後力氣扯下了他係在脖子上的紅圍巾。遠方警察已經在追來的路上,自己卻怎麼也搶不回那條圍巾,最後隻能逃跑。
就是這條紅圍巾,讓警方把柏澍鎖定成了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