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男孩說話很乾脆,隻不過背朝著柏澍,看不見他的表情“教授說了,外人隻要問不到點子上就照實說,多說實話才不容易出錯。”
“那你叫什麼名字?”
“阿來。”
走到其中一扇門前時,阿來從風衣內側掏出了一大串鑰匙,用手摸索著,仿佛在數是第幾個。
柏澍再一次審視著阿來,挺瘦小的一個小男孩,穿著一件黑色長款及膝的風衣,理著普通的碎短發,看上去乾淨利落。
他的身高在一米七多不到一米八,眼睛不大,但五官很協調,臉型有棱有角。屬於說不上帥,但越看越舒服的男性類型。
“啪嗒—”一聲,門開了。
“歌錦……”
劉歌錦媽媽衝了進去,但是房間裡沒有她女兒。
這是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病房”,房間裡放了四張床,每兩張挨著的床中間都放著一個輸液架,房間內側還有一扇門。
窗簾是拉著的,柏澍嘗試性的拉開窗簾想看看外麵,說不定能看到什麼標誌性建築物。但是果然,窗戶外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病房”。
“你們這都怎麼通風的?”
這個地方邪門到從上了那輛夏利車就哪哪兒都不對勁,為什麼會如此近乎偏執的隱匿?難道不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嗎?
能做成這樣隻有一個可能這是一個聯鎖的大規模研究中心,不僅成型,還有了一定的基礎,絕不是自己最初預計的小作坊。
“中央換氣。”
阿來一邊應付柏澍,一邊打開了房裡的門,門的那邊又是一個病房,劉歌錦奄奄一息的躺在其中一張床上。
“媽媽…老師…”
距離上一次見她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但差距已經大到讓人無法相信。
劉歌錦本來就很瘦,上學期體重在四十五公斤左右,現在看來,估計連四十公斤都沒有了。
她的臉上不知是油還是汗,浸得頭發一捋一捋的,眼睛微閉著,一睜開眼淚一股一股的順著太陽穴流向了頭發裡。
“沒事,你躺著休息。”
看到劉歌錦掙紮著想坐起來,柏澍連忙把她按在床上。
劉歌錦媽媽站在一旁,她看見女兒此時的樣子半天都不敢湊上前,眼淚簌簌得往下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把人帶走吧。”
阿來依舊麵無表情,這讓柏澍更加接受不了。他明明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卻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視人命於無度。明明是他們在做違法的事情,害人性命,他卻像是飯店的老板,跟客人說打包帶走吧那樣輕鬆。
“你們會遭報應的!”
柏澍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但當時的他並沒有想手刃這些人的意思,真正讓他改變的,是劉歌錦臨死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