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瑋被照得有些睜不開眼,隻能把手擋在眼前,希望可以緩解燈光對眼睛帶來的刺痛。
“手放下來,看著我的眼睛。”
警官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很認真的盯著葉瑋。不知為何,可能是警校和工作長期以來帶給自己的直覺,麵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無論發生什麼,每一次都和他有關。
葉瑋無奈的把手放下來,努力睜眼看向審訊台的方向,他是嫌疑人,又是監獄的犯人,不敢對此有任何異議。
“我繼續問你,依照你的說法,在你把樹放在地上之前,是有其他人先鬆手了是嗎?”
“那肯定的呀!”
葉瑋知道警官這麼做是想讓自己因為急躁而把事實和盤托出,索性將計就計,故意表現出一副很躁的樣子來“平時和彆人一起搬木材也是這樣的,如果撐不出有人先鬆手,重量不平衡了,肯定撐不住的呀!”
“那我再問你,當時你能感覺到是誰先送的手嗎?”
葉瑋撓了撓頭,刻意低頭抬著眼看警官,仿佛自己知道什麼卻不願意說出來“如果我的感覺沒錯,應該是我跟我一頭的人先鬆的手。”
“跟你一頭?”
那個警官拿起手上的照片看了一眼,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女警官“是這個人麼?”
女警官點頭“對,盧奇。”
“誰在審他?”
“暫時還沒有安排,事發的時候因為慣性,他被木材砸傷,腿骨骨折,還有些內出血。所以我們打算平穩一些了之後再派人去做筆錄。”
“行。”
主審警官點了點頭,再一次把重點放在了葉瑋身上“我記得之前我們了解過你和梁逵的關係,當時你表示你們在入獄前就認識,關係很好是嗎?”
“可以這麼說吧。”葉瑋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當時感情還是挺不錯的。”
還沒等警察發問,葉瑋繼續說“但是自從老鬼的事情過去了之後,他就有意無意的疏遠我,交流就很少了。”
葉瑋知道,說這些可能會加大自己的嫌疑。但是如果不說,警官通過彆人的嘴裡得知了相關情況,肯定會更加懷疑自己。
“那你們隻是交流少了嗎?有沒有因此發生過什麼衝突?”
“沒有。”葉瑋很直接的搖了搖頭“倒不是說我們關係好到不會起爭執,是梁逵,他脾氣特彆好,一般不可能和任何人發生爭執。”
記得以前看過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嫌疑人從側麵表現出對死者的肯定,可以很大程度上的緩解審訊官對自己的懷疑。
“那出事的時候,你們一起抬木材的四個人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很明顯那個警官也就按照大綱隨便問問,好像並沒有很在意問到的結果。
“沒有,就和平時一樣的。”葉瑋否定“不過我們從下午開始做工到那個時候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雖然強度和平時差不多,但是您也能想到,力氣活嘛!乾久了渾身都軟,當時離工間休息也就不到半個小時了。”
其實到這裡,那個警官有些不耐煩了。從葉瑋這裡問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於是再把亮度調高,說道“其實根據我們的調查,除死者以外你們三個人的位置,就你最容易直接導致死者跌落懸崖。”
“死者?”光線刺眼,葉瑋順勢紅了眼圈“梁逵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