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著她太過疼愛、在乎顧毓嬅，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所致？
思及此，顧毓嬅唇角微勾，心中有一絲暖意劃過。
無論身處何時何地，有人發自內心的關心她、愛護她，這種感覺，總是極好的，不是麼？
“對了，毓嬅，聽說，你殿中的宮女有孕了？”
就在顧毓嬅暗自思忖間，蕭清揚又再次開口了。
這一次問起的，便是那三十名有孕宮人的事。
這檔子事兒，亦已在朝臣與勳貴之家傳遍了。顧毓嬅本就沒有打算隱瞞，更沒打算在蕭清揚麵前遮掩。
聞言，遂徑直一點頭
“是啊。她們都是兒臣給陛下準備的宮人，統共三十人，如今，皆已有孕。”
“這麼說，她們果然都是有了龍裔？”
蕭清揚聞言，禁不住眉心一蹙。
“是啊，這些宮人，她們俱都已經懷有龍裔。”顧毓嬅老實點頭。
“哎呀，毓嬅，你可真是好生糊塗啊。你要那賢惠的名聲做什麼？這麼多宮人，先你一步懷有龍裔，這可怎生是好？若是她們其中有人，先於我兒一步，生下皇子，這……”
聞言，蕭清揚那雙描畫得十分精致的秀眉，不由蹙得更緊
“之前，你就不該送這些宮人給蕭宸。就算是送了，在陛下幸了她們之後，你也該讓她們及時服下避子湯才是。如今，你要如何收場？依為娘看，倒不如……”
蕭清揚兀自絮叨了半晌，話到這裡，眸中陡然生出一抹戾色。
顧毓嬅也不是個笨的。蕭清揚雖未曾將話給說完，她又豈會不明白，這位長公主殿下的話中之意，遂道
“娘，我不打算對這些宮人、還有她們肚子裡頭的龍裔做些什麼。您做好也一並打消了那些念頭。就當……是替女積德好了。陰損之事做的太多，終歸不好。”
時人多敬畏鬼神，信奉因果報應。
果不其然，益陽長公主蕭清揚，在聞得顧毓嬅的話後，便是一怔，與顧毓嬅如出一轍的鳳眸閃了閃，終是悠悠一歎
“唉，罷罷罷。為娘就依我兒所言。且不去管那些宮人。至於她們能夠平安生下皇嗣，那便全憑她們的造化吧。如此，也算是為我兒積德了。”
話說到這裡，蕭清揚的話鋒一頓，一隻保養得宜的柔荑，緩緩撫上自己的小腹，歎道
“唉，這順便，也替這小東西積積德。”
此言一出，猶如石破天驚。顧毓嬅怔了怔，而後，視線飛速落在蕭清揚此時正一手輕撫的小腹上，目光之中，帶著些許探究、些許希冀與歡喜
“娘，您這是……”
“嗯，是啊。為娘也有了。毓嬅，你就要多一個小弟弟、亦或者是小妹妹了。”
迎上顧毓嬅的目光，蕭清揚禁不住抿唇一笑，有些歡喜、又有些羞澀的道。
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顧毓嬅禁不住撫掌一笑，徑直笑彎了眉眼
“娘，您真的有孕了？我要添一個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太好了！這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