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梵梵徐承驍!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最殘忍的事情就是,自己不僅治不好患者,並且還要看著患者在自己麵前,一點點的如花般枯萎,最終,甚至是死亡。
這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意味著絕望,就算馮梵梵再努力再拚搏,最後的結果,怕是依舊會差強人意。
所以,他不希望她參與進來。
但是馮梵梵的性子,實在是太倔了,她怎麼可能接受這種解釋?她可是一個,即便病人已經失去心跳,卻依舊會進行心肺複蘇,並期待奇跡發生的醫生。
馮梵梵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攥緊拳頭用力道“我不相信!現在醫學發展的那麼快,癌症都有被治愈的可能性,為什麼一個皮膚病,不可能被治好?”
在看到徐承驍想開口的時候,馮梵梵又立刻打斷道“我知道從小的時候開始,你的成績就比我好的多,後來更是去了國外深造。但是……”她眼中雖然閃著淚花,但依舊倔強道“我一定要試一試,不然我絕不會放棄!”
徐承驍沒有說話,他就這02337f98樣看著馮梵梵的眼睛。
一時之間,車中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凡是關於醫學方麵的東西,馮梵梵總是倔強的用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撞倒南牆,說什麼都不會放棄。
徐承驍雙手用力的握住了方向盤,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他想起了小時候,馮梵梵雖然自身難保,但還是伸出短短的胳膊,阻止校霸來傷害同行的夥伴;還有,在路上看到一隻被壓死的小貓,其他人都繞過去,她卻會含著淚水將屍體撿起,埋葬起來;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在這樣的強壓之下,馮梵梵靠著一口氣,堅持著。
終於,徐承驍微微勾了下嘴唇,輕笑了一聲。馮梵梵知道,她勝利了。
心中一動,她直接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的安全。”話一出,車內的氣氛立刻就不對了,但她咬了下嘴唇,還是繼續道“我隻是去做研究,其他危險的方麵,我絕不會插手,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嗎?徐承驍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但他還是發動了車,在轟鳴聲中淡淡道“我帶你去研究室。”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研究室竟然不是在醫院內部,而是在一個很偏僻的小村莊中,車越是朝前開去,就越是人煙稀少,遍地的綠色,好像要把這一條窄窄的車道也給吞沒了。白日裡就帶來了一種莫名的涼意,不知道到了深夜,會是什麼樣子。
徐承驍頭都不用回,就察覺到了馮梵梵的緊張,“現在還可以改。”
雖然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但馮梵梵還是明白的,於是她倔強的一揚脖頸道“我不改!這樣的環境,很適合研究!我才不怕呢。”
聽著馮梵梵聲音中略帶的顫抖,徐承驍勾了勾唇。
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研究室終於出現在馮梵梵的麵前。
灰白色的牆,普通的建築模式,看上去和一般的研究室沒有太大差彆。
“這裡,不僅是研究這次藥品的地方。”徐承驍一邊伸出手對著門按了一下,一邊道“所有徐氏集團所生產的藥物,都是在這裡研發和測試的。”
徐氏集團,所有生產的藥物!馮梵梵看著這不算太大的實驗室,心中止不住的吃驚。
徐承驍在前麵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道“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教授,有一大半在這裡。”他隨手指了不遠處一個正拿著顯微鏡觀察載玻片的教授,“那個,你應該認識吧。”
馮梵梵順著他的手望了過去,那是她崇拜的偶像!她激動的去拽徐承驍的衣袖,徐承驍卻是隨意哼了一聲,又指了幾個地方,意思很是明確。
在將整個實驗室都逛了一圈後,馮梵梵那顆本來熱活跳動的心,卻一點點冷卻了下來,並且一種強烈的無力感,慢慢的升了上來。
“所以,你帶我來這裡,就是告訴我,其實我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不僅如此,可能還會幫倒忙。是嗎?”馮梵梵垂著頭道。
“不。”徐承驍停下了腳步,轉頭走到了馮梵梵的麵前,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那雙有些泛紅的眼睛道“我是想告訴你,我也在想辦法救他們。”
言下之意,就是想告訴馮梵梵,他沒有她想的那麼冷血無情。
見馮梵梵不說話,徐承驍笑了下道“真像隻兔子。”
“是啊,我就是兔子,明明身子骨很小,能力也很渺小,但就是有一顆想救所有人的心。”馮梵梵倔強的說道,聲音中已經夾雜了一絲哽咽。
徐承驍歎了口氣,輕輕抓住了馮梵梵的手,將她帶出了實驗室。
他沒有問馮梵梵現在到底是想留還是想走,因為太殘酷,他可不希望看到馮梵梵連鼻子都紅了起來。
“要在這裡逛一逛嗎?”徐承驍指著不遠處山頭的一座小屋道“那裡,有我的一處房產,看星空日出,應該還不錯。”
他,這算是在安慰她嗎?馮梵梵用另一隻手揉了下眼睛,抬頭望向徐承驍的背影,竟然不覺得被他牽住有什麼奇怪了。
“要去嗎?”徐承驍轉過頭來,看向馮梵梵,嘴角輕勾,聲音帶上了莫名的蠱惑。
正巧,一陣微風刮過,徐承驍身上那散到尾調的草木香氣,鑽進了馮梵梵的鼻尖,讓她不由自主的點了下頭。
隨即,她就感到手被更緊的握住,溫暖而乾燥,且帶著滿滿的安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就演變成了這樣呢?坐上車的馮梵梵想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但看著外麵飛馳而過的景色,她漸漸的就發起了呆。
直到車停了下來,馮梵梵才幡然醒悟。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徐承驍剛剛說什麼?星空?日出?那豈不是是要在這裡過夜?!
馮梵梵看著不遠處那一看就知道常年無人問津的彆墅,有些發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停!止住你腦子裡的那些黃色廢料!馮梵梵對自己心裡的那個拿著小叉子的惡魔如此說道。
“梵梵?”見沒人跟上來,徐承驍轉過頭去,看到了一雙紅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