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梵耐著性子跟她解釋。
“什麼放鬆,說到底還不是你護著他們!”
說完,廖慕畫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
在她看來,事情就是這樣,馮梵梵偏袒她的病人,不分青紅皂白。
辦公室裡,馮梵梵一臉迷茫,她說了什麼?怎麼發展成了這樣……
桌上,電話突然震動起來,馮梵梵遲疑著接了起來。
“還好嗎?”徐承驍低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馮梵梵呼了口氣,調整了下心情,笑著道,“挺好的,放心吧。”
那頭徐承驍又叮囑了幾句,被秘書提醒要去開會了才掛了電話。
雖然沒有安慰的話,徐承驍的聲音一樣讓馮梵梵覺得溫暖。
一通電話下來,馮梵梵乾勁十足。
既然接到了這樣的投訴,馮梵梵自然也有理由在醫院裡到處巡查,反正她不過是個代理院長,那些大事都有董事會解決,用不著她出麵。
遠遠的,馮梵梵看到愛德華病房裡進進出出許多人,心裡一緊,快步走過去查看。
“你們是……?”
看到門口的彪形大漢,馮梵梵不解地問。她以前從來沒在愛德華身邊見過這麼大陣仗。
“馮醫生,哦,不,馮院長,你好啊。我來接我爸爸出院。”
病房裡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接著,從裡麵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愛德華的兒子,徐承驍的工作夥伴。
“您好。”
馮梵梵客套地跟他握了握手,探頭探腦地往裡看。
“你來的正好,我爸剛才還念叨你呢。”那人大方地讓開一條路讓馮梵梵進去。
念叨?可前幾天她來的時候,愛德華不是把她忘了嗎……
“愛德華先生,您好,我是馮梵梵,您曾經的主治醫生,還記得我嗎?”
愛德華懷裡抱著那隻兔子,眼神呆滯地看著她。幾天不見,兔子已經被他喂得發福了。
看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兔子順毛,馮梵梵心底一下子柔軟下來,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
不管他是不是記得自己,隻要他過得好就好了。
馮梵梵這麼想著,對於愛德華能想起她這個人已經不抱期待了。
突然,愛德華動了動嘴唇,發出了蒼老的聲音,“兔子,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馮梵梵突然覺得眼底有些濕潤。
“不用謝。”
回過頭,馮梵梵跟愛德華的兒子商量著送他到醫院門口。
那人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很是歡迎,一路上對馮梵梵千謝萬謝。
醫院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七八輛嚴陣以待的黑色轎車,整整齊齊地排在正門口,等著這幾個人上車。
看著這陣仗,馮梵梵臉上的笑有些僵硬,這些人彆是混黑的吧……
“好了,就送到這兒吧,謝謝你對我父親……”
醫院裡,人群的背後,廖慕畫手裡拿著一瓶液體交給一個孩子。
“乖,把這個潑到那個姐姐身上,姐姐給你買糖吃。”
小孩子哪管什麼危險不危險,他自小得了絕症,爹不疼娘不愛的,有大半年沒嘗過糖的味道了。
廖慕畫拿著個跟他做交易,孩子立馬同意了,趁著外麵的人還在說話,偷摸著抱著那瓶液體鑽在了人群裡。
他長得小,自然也沒人注意。
愛德華兒子話說了一半,突然看到餘光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抱著什麼朝這邊跑了過來,扭頭一看,小孩子一臉的天真懵懂,一邊跑還一邊擰著瓶蓋。
不知道懷裡抱著的是什麼,但看樣子肯定是要往這邊潑的。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