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道同笑道:“那下官就洗耳恭聽,殿下跟永嘉侯的精彩鬥法了。”
老六含笑看著朱亮祖,語速越來越慢,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說著他忍不住譏諷道:“道同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敢對付末將,也從來不敢針對那些廣東土豪。所以殿下的勞什子《告羊城百姓書》,完全是舍本逐末,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殿下太不接地氣了……”朱亮祖歎口氣道:“俗話說‘看菜吃飯,量體裁衣’,廣東亂不亂,不在那些小戶散民,而在那些大宗大族。隻要大宗大族不亂,廣東就出不了亂子。反之,隻要大宗大族亂起來,廣東就會亂成一鍋粥。”
“是嗎?”朱楨一臉錯愕道:“這事鬨的,這不讓令公子吃了大褲頭了?不行不行,必須嚴肅處置。”
老六樂不可支道:“所以那人肯定是假的,否則不是將軍撒謊騙本王,就是小侯爺當了逃兵。沒有第三種可能,你說是吧,侯爺?”
“你現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本王,再把朱暹叫來,問他一遍,隻要他也能說個大差不差,就說明是真有緊急軍情。”朱楨沉聲道:“我讓道同給你父子賠禮道歉!”
“唉,那小子其實就是朱暹。”朱亮祖打落牙和著血往肚裡咽,強笑道:“不過末將已經調查清楚了,朱暹並沒有當逃兵,隻是有緊急軍情要回來稟報,誤打誤撞被道知縣……,哦,現在是道臬台撞上了,完全是一場誤會。”
“何迪那幫廣東土豪?”朱楨沉聲問道。
“不用不用,真不用。”朱亮祖趕忙擺手。
“……”朱亮祖尷尬到極點,反而就不尷尬了。他掏出帕子擦乾淨汗,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道:
“是。”朱亮祖點點頭,也沉聲道:“聽說殿下要逼他們造反,果有此事?”
屏風前,朱楨擺擺手道:“哎,一碼歸一碼,兩件事都必須弄清楚。”
divcass=”ntentadv”他又問朱亮祖道:“對了,到底是什麼緊急軍情?”
“不會讓你失望的。”朱楨笑著一擺手。
“不用,你躲到屏風後麵就行。”朱楨卻搖搖頭:“正好當個聽眾。”
他就像沒看見朱亮祖嘴角向下似的,自顧自的笑道:“那人太像了,以至於道同也吃不準,問我要不要知會下侯爺。本王告訴他不用,因為將軍親口說的,小侯爺早就去雲南公乾了。”
“不必不必,不過一場誤會。”朱亮祖趕忙大度的表示。“就像當初下官誤會道知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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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時,永嘉侯跟著鄧鐸進來,向朱楨深施一禮。
“永嘉侯客氣了。”朱楨笑著賜座,又講笑話似的說道:“有個事兒你可能還不知道,就是本王去的那天,道同還帶人抓了個冒充伱家公子的蟊賊。”
“到底是不用,還是對不上口供?”朱楨冷笑一聲,閣中氣氛陡然崩壞。冰塊風扇也擋不住永嘉侯滿頭的汗。
“不,他們是毒瘤!”朱楨也斷然搖頭道:“本王此來就是要鏟除這些毒瘤,為民除害的!”
說著他提高聲調道:“永嘉侯你來得正好,本王正要讓人去找你。現在我以欽差巡撫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帶兵平叛,把那些毒瘤全都鏟除了!”
“恕難從命。”朱亮祖也是徹底跟他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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