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何緩!
市局調度指揮中心,正麵大屏幕清晰呈現十字路口正發生的危急情況,驚心動魄的場麵並未令負手而立的高健憤怒或感到意外。
這在他意料之中。
貼切說是在他算計之中。
看守所負責人向他彙報犯人自殘那刻,他就有所預感,索性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再一網打儘。
“各單位注意,獵狐行動開始,出擊!”高健凝視大屏幕同時略微彎腰對著身前的話筒下達命令,鏗鏘有力的指令通過這個話筒直接傳達到一線指揮員耳中。
十字路口,六名戴防毒麵具的霸氣槍手剛殺到警車旁救出自殘的重犯,密集警笛聲從四麵八方逼近。
數不清多少輛警車圍過來。
六名槍手,兩兩攙扶獲救的兄弟,舉目四顧,絲毫不顯得慌亂、急躁,他們就這麼淡淡的看著。
十數台防暴特種車輛封住事發現場,數以百計荷槍實彈的特警武警以此為掩體,迅速構建嚴密包圍圈。
“你們已經被包圍,負隅頑抗沒有任何出路。”一線指揮員通過車載擴音器喊話,多個突擊小組蓄勢以待。
持槍悍匪似乎已成甕中之鱉。
市局指揮中心,高健一瞬不瞬盯著大屏幕,雖然看不到持槍匪徒的麵目表情,但能察覺到他們的從容自若。
莫非這些人有後手高健皺起眉頭絞儘腦汁琢磨會出怎樣的意外,這時秘書急匆匆走過來,小聲告訴他,自稱火狐的男人打來電話。
“轉接過來……”
高健說完,麵色凝重摁了指揮台上的座機電話免提鍵,此時他已百分百斷定火候有反製警方的法子。
“高局,我在西京市區內丟了五部手機,你應該很有興趣幫我找,因為每部手機連著炸彈,隻要我撥號,炸彈就會被引爆,對了,這些炸彈也是定時的,即使手機信號被乾擾,二十四小時後它們也會一起轟的一聲。”
火狐的話令圍著指揮台的市局高乾們駭然失色。
“你想乾什麼?”高健極力控製情緒波動,讓自己冷靜。
“放我的人走。”火狐提出要求。
“這我說了不算,需要向上級請示。”高健意圖拖延時間,借機想出對策。
“你在敷衍我,是不是覺得我可能是嚇唬你?那我先引爆一枚炸彈,讓你聽個響,地點,萬正廣場。”
火狐不等高健開口,掛斷電話。
五分鐘後有消息傳到指揮部,萬正廣場發生爆炸,初步判斷炸彈藏在廣場邊的垃圾桶內,所幸三更半夜廣場周邊沒人。
高健揮拳猛砸指揮台,緊咬牙關許久才壓下怒火,火狐再次打來電話,要求放人,並威脅下一枚炸彈爆炸一定會造成重大人員傷亡。
為穩住火狐,高健假意答應下來,旋即向上麵彙報,最終按照指示,下達放人命令,但這不意味獵狐行動徹底失敗。
留下蹤跡的悍匪剛返回停工多年的工地,大批軍警就將工地圍的水泄不通,顯然不會真的放走這夥人。
爛尾樓的樓頂,火狐叼著煙冷笑,狂放不羈,頗有敵軍圍我千萬重我自巋然不動的強者風範。
警方投鼠忌器。
這牲口何懼之有。
若非組裝炸彈費時費力,火狐哪有心情三番五次跟對手捉迷藏,觀察完周邊情況,他傲然道“該結束了。
”
工地外,各路人馬彙集,以高健的級彆,勉強能站進臨時指揮部,為各位大佬參考意見。
首都那支專為反恐成立的武警“雪狼”突擊隊也派出一組精銳尖兵乘直升機飛抵西京支援。
“火狐又提出要求,要一架加滿航油的737客機,還要一個人,沈浩。”負責與火狐談判的高健向眾人彙報。
沈浩。
幾位大佬已了解此案來龍去脈,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有人靈光乍現,道“這個沈浩之前重創十名悍匪,功夫和槍法都厲害,興許今晚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大佬們聞聽此言若有所思點頭。
即使退讓到底,未必平安無事,屏蔽手機信號,趁夜強攻,俘獲對方人員,找出炸彈,最為穩妥,但火狐這幫人經曆多年實戰,窮凶極惡,有重武器,有多種手雷,新式防彈衣,裝備精良,其中數人曾服役於特種部隊,強攻死多少人,需多長時間,難以預料。
而現在恰好火狐要人,沈浩或可成為解決危機的關鍵,萬一出岔子……僅僅沈浩一人有事,比貿然強攻死幾十上百人好太多太多。
“馬上把沈浩找來,我跟他談。”臨時指揮部一號首長當機立斷,高健點頭說是,親自去請沈浩。
淩晨兩三點。
突兀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熟睡中的趙慧沈建國,好在兒子今晚在家住,兩口子不咋害怕,披上衣服,走出臥室,看到倆警服筆挺的警官以及荷槍實彈的特警,不由緊張起來,以為兒子犯了啥事兒。
“浩浩,這是”趙慧提心吊膽問。
“深夜叨擾你們,很對不起,我們遇上棘手的案子,需要沈浩協助我們破案。”高健忙做解釋。
趙慧沈建國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