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微微一愣,光看沈浩的表情,有點摸不準沈浩說的是真是假,但以她的認知判斷,眼前這混蛋在扯淡。
防爆裝甲車開入分局,大批荷槍實彈的威武猛男把沈浩押入大樓,不明就裡的人或詫異看著,或相互打聽發生了什麼。
沒多久,一個驚人消息在分局內部傳開。
有著澳國國籍,名叫沈誌澤的青年,砍殺十七名涉黑人員,其中五人是島國人,牽扯到亞洲第一大黑幫山田組。
審訊室內,徐婉與沈浩言語交鋒整整三個鐘頭,一無所獲,不過,這次她並不擔心沈浩能逃過法律製裁,殺人證據確鑿,零口供,照樣能定沈浩的罪。
包括徐婉在內的多名審訊高手,輪班審訊沈浩,直至深夜,由於沈浩是重犯,必須關押在看守所。
將近淩晨兩點,一條人少車稀的馬路上,一輛警車開道,後邊跟著輛防暴裝甲車,無視紅燈,一路疾馳。
這正是押送沈浩的車隊。
遠處,路邊一棟大樓的樓頂邊緣,穿著皮衣皮褲展露大好身材的娜莎,冷眼眺望漸行漸近的押送車隊。
離開這些天,她在黑市轉手收藏品,所得三千萬美金,用新身份在瑞銀開設秘密賬戶,並打探沈浩蟄伏後,各方有什麼動向。
反常的是,她那些驕傲的同類也好,睚眥必報的濟世會光明會也罷,平靜如常,仿佛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多半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娜莎如此認為,瞅著駛過來的車隊,不再琢磨自己的同類、濟世會、光明會,當務之急,救出沈浩。
她慶幸回來的及時,若多耽擱幾天,後果不堪設想,晚風吹起她秀發的瞬間,站在樓頂邊緣的她,一躍而下。
十二層高的樓,樓頂距地麵四十米,娜莎直接跳下來,半蹲
落地後,又如離弦之箭射出去。
開道的警車內,凝神開車的司機,隻覺眼一花,前方道路上多了個人,事發突然,距離又太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直接撞上去。
擋路的娜莎麵不改色,右腿向前跨出一步,在警車撞過來的刹那,雙手掐死車的前保險杠,竟把載著四人的警車抬起來,順勢扔出很遠。
一聲巨響,警車摔在路麵上,翻滾幾周,底朝天衝上馬路牙子,與此同時,娜莎單手按著防暴裝甲車的車頭,隨著前衝的防暴裝甲車,在馬路上滑行。
司機駭然失色盯著車窗外沒被撞飛出去的娜莎,發呆許久,才想到踩刹車,裝甲車囚車急刹。
裝甲車後部,守著沈浩的六人東倒西歪,一直閉目養神的沈浩睜開眼,笑了,娜莎來的還算及時。
不然,劫的就不是囚車,而是看守所。
裝甲車停住,六名東倒西歪的重裝特警慌忙爬起,打開突擊步槍的保險,拉槍機,子彈上膛。
兩人負責控製沈浩,另外四人舉槍瞄著裝甲車尾部車門,大氣兒不敢喘,好萊塢大片裡的狀況,被他們遇上,難免緊張。
這時,車裡的燈熄滅,八成是電路被破壞,黑漆漆的環境中,守著沈浩的六個人愈發緊張。
“我們出事兒了,請馬上支援。”
有人用隨身攜帶的通訊裝備向外界求援。
守著沈浩的人雖然緊張,但自信能堅持到強援趕來,裝甲車的尾部車門從裡反鎖,不爆破的話,外麵人很難打開,然而這份自信僅僅持續幾秒,就被娜莎一拳擊個粉碎,承受重擊的裝甲車尾部車門,向內凹陷、扭曲,純鋼門栓隨之崩飛。
哐當一聲,防彈的車門敞開,緊接著,一枚俗稱閃光彈的眩暈手雷在車裡爆炸……
加班到後半夜的徐婉正準備眯一會兒,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發出急促鈴聲,顯得疲憊的她一手揉太陽徐,一手接起電話。
“什麼,囚車被劫?”
失聲喝問的徐婉騰地站起來,困意全無,再三詢問後,才相信囚車被劫的嚴峻事實,以最快速度趕到事發地。
好在沒人喪命。
徐婉聽押送人員講述離奇遭遇,驚得瞠目結舌。
這一夜,數以千計的軍警設卡查車,嚴密監控出城的各個通道,包括鐵路、航空、海運。
第二天,徐婉找到何媛,詢問沈浩的情況,何媛一言不發。
這難不倒破案經驗豐富的徐婉,查出何媛的人生軌跡,繼而鎖定一人,何媛的初戀,初中高中時的同桌。
徐婉帶人飛赴西京,經過走訪,確定何媛的初戀男友叫沈浩,當年的高考狀元,曾就讀北大光華。
正當徐婉為此興奮,要一鼓作氣查到底時,她父親打來電話,命令她停止調查,立刻返回申城。
“爸,已經查出眉目,為什麼讓我停手?你不給我個理由,我絕不服從命令。”徐婉站在西京某賓館的房間內,大聲質問父親。
“這個案子,上頭會另行處理,你必須服從命令,不然就永遠離開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