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叔侄倆接受沈浩的提議,賠償二十萬,就不再追究,並將實情相告。
沈浩當即取二十萬現金,交給禿頂男人,他不怕被騙,叔侄倆敢騙他,他會讓他們連本帶利一塊兒吐出來。
輕傷害案件,以調解為主,俗稱私了,調解成功,意味著警察的職責儘到,不會過問事情背後有什麼隱情。
拿了錢的禿頂中年人樂嗬嗬帶沈浩去醫院,畢竟派出所不是暢所欲言的地兒。
同一時間,複旦對沈浩在旦苑食府打架傷人事件作出處理,開除學籍,通報全校,以正校風校紀。
傍晚,沈浩回到學校,看到宿舍樓前報欄上貼著的處罰通告,冷冷一笑,心說“趙明哲做的夠絕。”
經過對受傷青年的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弄清楚,那個青年確實骨折了,但不是他打的,是為方便碰瓷,自己弄斷的,作為職業碰瓷人員,這麼做不稀奇,就在昨晚,通過中間人,接了今天這單活。
得到二十萬人民幣的叔侄倆,出賣了中間人,沈浩順藤摸瓜,從中間人那逼問出幕後黑手。
趙明哲。
海歸博士,教授。
校團委的一把手。
如此下作卑鄙,沈浩並不意外,愛情,能把壞女人變得溫柔體貼,也能使正人君子無惡不作。
進出宿舍樓的人,大多以異樣眼神瞅沈浩,個彆幾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沈浩是複旦近幾年第一個因打架被開除的研究生,必然引發全校震動。
???“那就是沈誌澤。”
“挺好一小夥,籃球打的超棒,可惜嘍。”
“衝動是魔鬼,咱得引以為鑒。”
人們的議論聲,逃不過沈浩的耳朵,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他,壓根不在意旁人怎麼說、怎麼看。
站在陽台上給家裡打電話的肖笠,瞥見沈浩駐足樓下報欄前,不禁皺眉,沈浩安然無恙回來,巴望沈浩被判刑或被拘留的肖笠,難免失望。
“媽,我有事兒,先不說了。”肖笠匆忙掛斷電話,奔出宿舍,往樓下跑,剛出樓門,就遇上迎麵而來的沈浩。
“這幾天跟你住習慣了,你要是離開,哥這心裡肯定空落落的,哎。”肖笠裝腔作勢悲歎一聲。
沈浩笑意深沉道“看在你這麼牽掛我的份兒上,我一定留在複旦。”
“能不離開,最好。”肖笠嘴上這麼說,心裡笑沈浩無知,開除學籍,還想留在複旦,做夢呢?
其他人也認為沈浩在自我安慰。
沈浩走入宿舍樓。
肖笠洋洋得意,哼著歌,去體育館打籃球,偶遇白亮,受過刺激的白亮雖然照舊翹課,但大多數時候乖乖呆在學校,玩網遊、打籃球、遊泳、健身忙的不亦樂乎,最近又看上個妹子,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
“白少,牛逼!”
肖笠見白亮投中個三分球,扯開嗓子喝彩,生怕白亮聽不出是他的聲音,即使這樣,白亮還是沒正眼瞧他。
一些觀戰的人暗笑肖笠自作多情。
肖笠對此視而不見,繼續充當白亮忠實擁躉,時不時喝彩叫好,甚至旁若無人鼓掌,鐵了心將拍馬屁進行到底。
中場休息時,肖笠為白亮遞上擦汗的毛巾,諂笑道“這是我剛才讓熟人帶過來的,超市新買的,白少放心用。”
白亮不溫不火嗯一聲,接過毛巾搽臉。
“白少,知道嗎,那個對你不敬的沈誌澤,已經被學校開除。”肖笠衝白亮擠眉弄眼,像在報喜。
“開除?”好幾天不上課也不關心學校大事小情的白亮詫異問肖笠。
“那小子,一衝動,在餐廳把人打傷了,那人傷的挺嚴重,肋骨都斷了,學校能不開除他嗎。”肖笠說到最後,陰測測一笑。
“挨打那人,隻斷了根肋骨?”白亮更為詫異。
“是,斷了根肋骨。”肖笠被白亮問的有些迷茫,不懂白亮什麼意思。
“那小子太他媽幸運了。”白亮呢喃,近乎自言自語,得罪沈浩,隻斷一根肋骨,他難以置信。
他心目中的沈浩,視人命如草芥,誰招惹那牲口,誰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小子確實幸運,要是一腳把人踹死,判不了死刑,也起碼是無期徒刑,現在隻是開除學籍,他媽的。”肖笠長籲短歎,流露著遺憾與不甘,殊不知誤解了白亮的意思。
“以後離我遠點,彆搞得好像跟我有多熟,不然後果很嚴重,現在給我滾!”白亮突然翻臉,肖笠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