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文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蘇紓抬眸望她,“怎麼不吃了?你不是說餓嗎?”
方文文笑著,眼裡還有幾分得意,“不吃了,我朋友說她過來找我,帶我去吃烤魚。”
蘇紓有點笑不出,但她還是勉強自己笑,點著頭,“是嗎?那你玩得開心點。”
“她說要過來接我,問我你們這裡地址是哪裡?”
蘇紓示意她手機拿過來,按了語音鍵,把地址用語音的方式說給那人了。
然後她繼續吃。
方文文問“蘇紓,你的房間在那裡,我想把行李拿進去,先去洗個澡。”
蘇紓放下筷子帶她去。
她房間裡的燈還沒買燈管來換,一片烏漆嘛黑,蘇紓打開了插在牆上的小夜燈,微弱暖黃的燈光甚至照不亮整個房間。
方文文找了下衣服,實在感覺很難視物,無語地說“這光線也太弱了,找件衣服都難。”
“嗯。”她站著,看她找衣服,表情冷淡,“燈管還沒修,暫時先這樣吧。”
方文文隻能借著微弱的光找衣服,然後就去洗澡了。
蘇紓教她怎麼用冷熱水,然後就出來,回到茶幾前吃涼拌,表情,是一絲都沒有。
高興不可能。
生氣又說不上。
就是那種思維空白麵無表情宛如嚼蠟的樣子。
沒多久方文文的朋友就過來了,在樓下按門鈴,方文文急急忙忙穿裙子穿鞋子,還問“蘇紓,你有包包嗎?我忘了帶,你要是有,就借我一個。”
蘇紓進房間把自己唯一的一個黑色的包拿出來給她。
方文文背著走了,房裡重新恢複了安靜。
蘇紓盛了一大碗飯,一個人默默吃完了晚餐,剩下的涼拌放進冰箱裡,想留給蘇權回來了吃。
洗完澡,躺在床上,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蘇紓雙手放在肚子上,沉默地望著床頂,為了能讓房間的空間大一些,他們采用了上下鋪,上鋪用來放諸如棉被行李箱那些雜物,下鋪則用來睡覺。
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了,蘇紓摸過頭頂的手機,拿出來,考慮了半響,給自己母親葉瀾打了個電話。
葉瀾跟爸爸目前生活在鳳嶼市,她跑來深城時,葉瀾是不同意的,她覺得蘇紓照顧不好自己,也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不願她在外麵瞎跑,想她老老實實的在家裡等著相親,認識到不錯的就讓她結婚。
可她不想結婚,不是說要為了誰守身如玉,而是她更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她不想就渾渾噩噩在父母的安排下走進婚姻。
雖然,24歲了,可是她覺得自己還沒長大,還很年輕,她自認自己還擔不起一個母親的角色,她還想再看看,不想匆匆忙忙就越過青春成了少婦。
雖然,在深城過得不如家鄉如意,但是她喜歡這裡,這兒的人,每天腳步匆匆,所有人都野心勃勃,所有人都渴望成功,蘇紓活在其中,體會到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緊張焦慮渴望成功的情緒,她喜歡這種情緒,因為這種情緒可以讓她充滿興奮和乾勁,每天元氣滿滿,就為了成功。
這種狀態非常好,充實,飽滿,比她在鳳嶼市那種半死不活的悠閒生活不知道好多少倍。
至少,身邊的人都在拚,讓她覺得,自己也不能迷茫,要像大家一樣,獻出所有熱情去拚搏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