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那個被活體寄生蟲控製的體係中的一部分,失去自我,成為行屍走肉,可能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卡車在廢墟中緩慢穿行。
陳默指示李銘選擇了一條迂回的路線,儘量避免主乾道,同時又能大致朝著購物中心的方向前進。
他不知道如果一直跟隨押送隊伍前往購物中心,會不會被判定成不懷好意,從而遭到可怕的襲擊。
更何況,他們需要更多情報,需要了解這個“生物控製係統”的運作方式。
途中,他們又遇到了幾支類似的押運隊伍,規模或大或小,但模式如出一轍。
被蜈蚣狀脊椎控製的三爪怪押送著眼神空洞的“幸存者”,朝著購物中心的方向前進。
有一次,他們甚至看到一支隊伍中混著幾隻其他類型的異常體,它們背上同樣附著那種暗紫色的活體脊椎,行為同樣機械而服從。
“這不僅僅是控製,”
張峰觀察後得出結論,“這是基於生物共生的係統性支配。背後的存在擁有我們無法理解的生物技術...或者說,生物能力。”
下午時分,他們找到了一棟可以俯瞰數條街道的廢棄寫字樓。
將卡車隱蔽好後,小隊占據了頂層的一個辦公室,從這裡可以觀察到相當大範圍內的活動。
通過望遠鏡,他們看到了更多令人不安的景象。
除了押運隊伍,還有一些三爪怪在進行“巡邏”任務,它們沿著固定路線移動,遇到遊蕩的普通喪屍會迅速清除,方式高效而冷酷。
整個區域仿佛在一個無形的生物網絡管理之下運行著。
“看那裡。”李銘突然壓低聲音,將望遠鏡遞給陳默。
在一條街道的儘頭,幾隻三爪怪正在“處理”一具異常的屍體——那是一隻裂喉者的殘骸。
它們不是吞噬它,而是用骨爪精準地解剖著屍體,取出某些器官和組織,放入隨身攜帶的容器中。
整個過程冷靜、高效,沒有任何浪費。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人毛骨悚然。
在收集完樣本後,這些三爪怪並沒有離開,而是開始啃食屍體剩餘的部分。
它們的動作不再是機械的精準,而是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急切。
最令人不安的是,在啃食過程中,其中一隻三爪怪的外殼似乎微微發亮,骨爪也似乎變得更加鋒利,而它背上的蜈蚣狀脊椎蠕動得更加活躍,仿佛在吸收著什麼。
“它們在...通過啃食同類進化?”
張峰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而那些寄生蟲在促進這個過程?”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如果異常體能夠通過啃食同類來強化自身,並且這種過程受到那些活體脊椎的控製,那麼整個生態係統就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複雜和恐怖。
黃昏時分,一個更令人震驚的發現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一支押運隊伍在路過一個半坍塌的超市時,隊伍中的一個“幸存者”突然掙脫了控製,瘋狂地衝向超市入口。
就在他即將衝入超市的瞬間,他頸後突然爆出一團血花,整個人如同斷線木偶般癱倒在地。
一隻三爪怪上前,用骨爪精準地在他頸後取出了一個微小的、類似蟲卵的裝置,隨後將屍體拖回隊伍。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
“他們...都被植入了生物控製器?”啊晴的聲音帶著哭腔。
這個發現讓逃亡的緊迫感驟增。
如果他們也被捕獲,等待他們的將是同樣的命運——被活體寄生蟲控製,失去自我,成為這個恐怖生物係統中的一個齒輪。
夜幕降臨時,小隊在黑暗中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我們不能一直逃避。”
陳默總結道,“被動躲藏隻會延緩被捕獲的時間。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了解那個購物中心裡到底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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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可能是自殺行為。”強哥反對道,“連笑麵魘都害怕的地方...”
“也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陳默堅定地說,“那個生物控製係統一定有弱點,有漏洞。我們需要找到它,利用它。況且……牠們好像對我們敵意不算太大。要不然也不會在發現我們後沒有襲擊。這可能存在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規則?”
經過激烈的討論,最終達成了一個危險的折中方案。
明天一早,他們將嘗試靠近購物中心外圍,尋找觀察點,收集更多情報,但絕不輕易深入。
當晚,沒人能安然入睡。
陳默站在窗邊,望著遠處購物中心方向隱約的輪廓,感受著體內那種奇特的共鳴感。
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仿佛在呼應遠處的某個存在。
他意識到,這種共鳴可能不是詛咒,而是鑰匙——一把理解這個恐怖新世界的鑰匙。
而要使用這把鑰匙,他必須比以往更加勇敢,也更加謹慎。
黎明時分,當第一縷光線照亮廢墟時,小隊已經整裝待發。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決絕,他們知道,今天的行動可能是他們最後的賭博,但也可能是揭開真相的唯一機會。
卡車再次啟動,駛向那個控製著這片區域的恐怖中心。
這一次,他們不是被命運驅使,而是主動走向命運的十字路口。
陳默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那股越來越清晰的力量。
他知道,要想活下去,他們必須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然後學會利用它們。
而第一步,就是直麵那個讓所有異常體都畏懼的存在。
前方的道路隱沒在晨霧中,但陳默的心中卻前所未有地清晰。
無論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他們都將主動麵對,而不是被動接受。
這就是他的成長——從逃避到麵對,從恐懼到理解,從獵物到可能的破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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