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分開,相距十餘米,相對而立。
短暫的激烈交鋒後,鬥技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隻有觀眾們粗重的喘息和壓抑不住的興奮低語。
張遠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彎刃大刃”,他走過去,用腳背輕輕一勾,將那柄優雅的利刃挑了起來,然後伸手抓住,隨意地拋還給莉莉絲。
莉莉絲輕鬆接住自己的武器,手腕一抖,挽了個劍花,重新將雙刃握在手中。
兩人都沒有再擺出攻擊姿態,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對方,眼神在空中交彙,仿佛在進行著無聲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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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感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在持續升溫,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突然,莉莉絲的臉上再次綻放出那個燦爛無比、混合著極致興奮與認可的笑容,那是一種找到了值得傾儘全力、甚至可能葬身於此的對手時,才會露出的、純粹而危險的微笑。
張遠也回以一個平靜的、帶著些許複雜意味的禮貌笑容。
下一秒——
轟!轟轟轟——!!!
密集得如同千百麵戰鼓同時擂響的空氣爆裂聲,猛地從兩人之間炸開!
觀眾席上大部分人的視覺甚至無法捕捉到他們的動作,隻能看到兩模糊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隻有少數真正的強者,才能勉強看清那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象。
莉莉絲將自身的速度與敏捷發揮到了極致!她不再拘泥於固定的招式,而是化身為一道點綴著紅色的黑白色的死亡旋風,圍繞著張遠高速移動、旋轉、跳躍!她的攻擊從四麵八方,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
“彎刃大刃”劃出淒冷的弧光,“穿刺者”刺出致命的寒星,頭發的利刃不時如同毒蛇般噬咬,甚至她的雙足、手肘、膝蓋,都化為了致命的武器,每一次攻擊都指向張遠的要害,每一次變招都充滿了靈族戰鬥藝術的美感與殺機!
而張遠,則如同風暴中巍然不動的礁石。
他依舊手持那柄沉重的巨刃,動作幅度遠小於莉莉絲,但每一次格擋、每一次招架、每一次看似微小的移動,都精準得如同經過最精密的計算!
那柄巨劍在他手中,時而化為一麵密不透風的盾牌,將莉莉絲水銀瀉地般的攻擊儘數擋下,發出連綿不絕的“叮叮當當”的脆響。
時而又如同攻城巨錘,以最簡單粗暴的橫掃、豎劈、直刺,強行打斷莉莉絲的攻擊節奏,逼迫她不得不放棄連貫的攻勢,進行閃避或格擋。
他的腳步快速而靈動地變換著,身體重心隨著莉莉絲的攻擊不斷微調,始終保持著最佳的發力與防禦姿態。
在那看似不變的身軀和重複的動作之下,是足以跟上莉莉絲極限速度的恐怖動態視覺、神經反應和肌肉控製力!
戰鬥逐漸進入白熱化,生死的搏殺竟奇異地呈現出一種殘酷而優雅的死亡舞蹈般的質感。
張遠就像那沉默而堅實的舞伴,而莉莉絲則如同一隻以水晶與刀刃鑄就的百靈鳥,圍繞著他翩躚起舞,時而高飛,時而俯衝,每一個動作都遊刃於生與死的邊緣,充滿了驚心動魄的美感。
她甚至數次大膽地借力,足尖輕點張遠揮出的巨劍劍身,完成更加驚險華麗的空中變向與攻擊!
漸漸地,所有仔細觀察的人都發現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莉莉絲那令人眼花繚亂的、足以在瞬間將一支小型軍隊撕成碎片的攻擊,對張遠而言,似乎……毫無意義?
甚至連在他那身破爛的衣物上留下劃痕都難以做到!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在如此高強度的、看似張遠完全占據防禦優勢的戰鬥中,打了這麼久,主動進攻、險象環生的莉莉絲身上,竟然也沒有增添任何一道新的傷口!
所有的攻擊都被她以毫厘之差避開,或者被張遠“恰好”用巨劍的寬麵“推”開,而非用鋒刃切割。
這絕非巧合。這是一場默契的“表演”,一場雙方都在控製力度與結果的死亡華爾茲。
“鐺——!”
又是一次激烈的碰撞後,兩人再次分開。
莉莉絲胸膛微微起伏,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興奮的紅暈,猩紅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暢快光芒。
她剛想再次上前,卻見張遠做出了一個讓她意外的動作——他直接將那柄巨劍,“噗”地一聲,深深地插入了腳下經過特殊強化的地麵之中。
莉莉絲好看的眉毛立刻蹙了起來,雖然沒有說話,但她那帶著疑惑與不滿的眼神,卻清晰地傳達出了她的意思:“為什麼不繼續?我還沒儘興!”
張遠顯然明白了她的疑問。他抬起手,指向高懸於鬥技場上空,那由全息投影構成的、象征著熱身戰剩餘時間的巨大特質沙漏影像。
沙漏之中,那些由奇特能量粒子構成的、閃爍著幽紫色光芒的“沙礫”,早已徹底流儘。
看到這一幕,莉莉絲眼中熾熱的戰意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卻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顯而易見的掃興和意猶未儘。
她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終究沒有發作。畢竟,這隻是一場“預熱”,是為最終決戰炒熱氣氛的前菜,她不能,也不屑於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
“……無聊。”她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輕得隻有她自己能聽見,隨即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冷漠疏離的鬥技場女王姿態。
……
而對於張遠而言,此刻的感覺無比奇異。周圍的一切,包括莉莉絲那快如鬼魅的動作,在他的感知中都異常清晰,甚至……有些緩慢?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按下了慢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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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在我身體裡加了什麼?”張遠內心充滿了疑惑。
“不僅僅是力量和速度……這種對攻擊軌跡的預判,對發力結構的洞察……簡直像是一種本能。”
在莉莉絲“穿刺者”刺出的瞬間,他甚至不需要思考,身體就已經自然做出了最合理的應對方案,腦海中甚至提前浮現出莉莉絲後續可能的變化圖像。
這種超越經驗的“知見”,讓他感到陌生而警惕。
“還有語言……我什麼時候學會的靈族語?甚至還能讀懂她那複雜的眼神和肢體語言?”
更讓他心驚的是,對於一些從未見過的靈族科技或紋章,隻要目光掃過,腦海中就會自動浮現出相關的資料片段和使用方法,仿佛有一個龐大的數據庫被植入了他的意識深處。
“這具身體……還是我嗎?”
他一邊分心思考著這些令人不安的問題,一邊遊刃有餘地配合著莉莉絲的“演出”。
對他而言,這場讓莉莉絲感到死亡威脅、讓觀眾們屏息凝神的激烈戰鬥,本質上隻是一場需要控製力道和結果的“戲劇表演”。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這具軀殼下蘊藏的、近乎非人的強大力量。
“但是,這力量的代價……”張遠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自己身上那些若隱若現、深植於肌肉與骨骼中的改造節點,以及頭頂那個仿佛烙印般、無法擺脫的情緒控製器頭環。一絲冰冷的寒意掠過他的心頭。
“隻要這些東西還在,我就永遠是科摩羅的囚徒,是那個叫做萊薩裡斯的家夥,手中的玩偶。”
在張遠的刻意控製與“配合”下,這場死亡華爾茲終於走到了尾聲。
當指針指向儘頭,他被莉莉絲方麵的人員“送”回了早已模樣大變的“痛苦回響”鬥技場——為了籌備最終的決戰,這裡正在進行大規模的修繕和擴建。
他沒有前往萊薩裡斯為他準備的、看似舒適的“休息室”,而是徑直走向了那陰暗、潮濕、充滿了汗味與血腥味的奴隸休息區。
事實上,在得知自己能被放開了手腳以後,他原先計劃中有直接大鬨一場的想法。
但因為某些事情,他改變了想法。
其中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此刻正靜靜地坐在靠近門口的那個簡陋石凳上,仿佛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那身影籠罩在破損的鬥篷下,但那雙即使在昏暗光線下也依舊銳利、帶著靈族特有高傲與一絲不易察覺關切的眼眸,正清晰地望向他。
正是那個曾擋在人類母子身前,又在他失控時試圖用微弱聯係維係他人性的靈族——菲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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