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甚至沒有將巨劍完全抽出那陳舊的油布包裹。他隻是手腕一抖,那看似笨重無比的“門板”便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令人窒息的黑色風暴。與其說這是戰鬥,不如說是一場極致高效的、充滿暴力美學的“垃圾清理”作業。
一名衝在最前麵的綠皮獸人,臉上還帶著嗜血的狂笑,揮舞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大砍刀猛劈下來。張遠甚至沒正眼看它,裹著油布的巨劍劍身如同不耐煩的巨蟒,隨意地一個上撩。“鐺!”一聲脆響,那砍刀就像餅乾一樣碎裂,緊接著,黑色風暴掠過,那綠皮龐大的身軀如同被無形的巨掌拍中,瞬間扭曲、塌陷,變成一灘貼著地的、難以名狀的綠色肉泥,隻有幾顆飛出的尖牙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aaagh?!”另一個獸人似乎沒看清同伴的慘狀,端著噠哢槍瘋狂掃射。粗劣的子彈打在旋轉的巨劍風暴上,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響,全部被彈飛,甚至有一顆跳彈幸運地掀飛了另一個獸人的天靈蓋。張遠腳步一錯,身影如同鬼魅般倏忽上前,巨劍帶著沉悶的風壓一個簡單的橫拍。
“砰!”像是一棒打爛了一個裝滿爛番茄的麻袋。那獸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化作一蓬爆散的綠色血霧和碎肉,潑灑在後麵衝來的同伴身上。
接下來的幾分鐘,成了單方麵的、令人瞠目結舌的表演。張遠的動作簡潔到殘酷,每一次揮擊、格擋、甚至隻是看似隨意的移動,那裹著布的巨劍都帶著碾壓一切的恐怖動能。骨骼碎裂的“哢嚓”聲、金屬扭曲的“吱嘎”聲、以及綠皮們從狂吼到錯愕再到絕望的短促嚎叫,交織成一曲短暫的死亡交響樂。
他時而如陀螺般旋轉,巨劍劃出死亡的圓弧,將包圍上來的獸人像割麥子一樣掃倒;時而如磐石般屹立,簡單一記直刺,裹布的劍尖點在一輛衝來的破爛綠皮卡車車頭,那卡車竟像撞上了無比堅硬的巨山,車頭瞬間癟縮、解體,整個車身向後猛地翹起,然後重重砸落,將駕駛員壓成肉醬。
不到五分鐘,喧囂戛然而止。
風卷著血腥和機油味吹過,剛才還咆哮震天的戰場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隻剩下滿地七扭八歪、不成形狀的綠色屍體、深深嵌入地麵的肉餅、以及灑得到處都是的金屬碎片和內臟組織。
張遠停下動作,手腕輕巧地一翻,將那沾滿綠皮血肉和油汙的巨劍雖然隔著布,但衝擊力依然讓內容物糊了上去)隨意地甩了甩。大部分穢物被巨大的離心力直接甩飛,在旁邊的鏽蝕金屬牆上拍出一幅抽象派畫作。他緩緩將巨劍重新靠回身後,動作輕鬆得像剛放下一個普通的背包。臉上彆說汗珠,連呼吸頻率都沒怎麼變,隻有眼神裡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意興闌珊的無奈,仿佛剛做完一件枯燥乏味又不得不做的家務——比如清理堵住下水道的惡心頭發。
政委瓦爾拉·基拉站在原地,保持著雙手持握爆矢手槍的戰術姿勢,槍口甚至還微微冒著青煙——她大概隻來得及點射了一兩個最邊緣的綠皮。她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碧色的瞳孔裡寫滿了難以置信,嘴巴微微張開,足以塞進一顆標準口徑的爆彈。軍帽下那簇鮮豔的紅發,似乎都因這極致的震驚而翹起了幾根不聽話的發絲,在有毒的風中微微顫抖。
她看著張遠像飯後散步一樣輕鬆地走回來,終於猛地回過神,“哢噠”一聲將爆矢手槍插回槍套,幾乎是小跑著幾步上前,語氣裡充滿了混雜著震撼、困惑和一絲荒誕的語調:“帝皇的胡子啊…張遠隊長,剛才…那…那是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恢複政委應有的沉穩和威嚴,但尾音還是不受控製地帶上了一絲顫抖,仿佛聲帶剛剛經曆了一場地震:“我必須向你坦白,在訓練營看到你們赫利俄斯星的檔案,尤其是那誇張到像是某個喝多了雷卡酒的征兵官胡謅出來的戰績時…我們所有連隊高層,包括我在內,都一致認為那絕對是地方pdf為了搪塞上級、或者給你們請功而吹出的、足以讓審計官氣得爆血管的驚天牛皮!畢竟,正規的帝國記錄裡根本找不到你們所屬的清晰連隊編號,隻有些語焉不詳、像是街頭傳聞的‘民間抵抗行動’記錄…”
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混合著驚歎、懊悔和一種被現實狠狠抽了一耳光的荒誕感:“現在看來,我們才是那群坐在辦公室裡、對著數據板紙上談兵的傻瓜!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奧古斯都軍士長他們還活著,以他那老鷹般毒辣的眼光和護犢子般的魄力,絕對會想儘一切辦法,哪怕是把官司打到軍團司令部,掀了審判庭的桌子,也要把你…不,是你們三個!當成絕世寶貝一樣推薦到兵團指揮部去!現在…唉,他們都已魂歸黃金王座了。”她的語氣裡充滿了對明珠暗投、寶劍蒙塵的深切惋惜,仿佛看到有人拿帝皇的聖劍去切麵包。
張遠隻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臉上依舊是那副仿佛永遠睡不夠的疲憊表情,甚至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都是過去的事了,政委。能活著,喘氣,就行。”他顯然對什麼升官發財、揚名立萬毫無興趣,他現在隻想按照醫生說的那樣,每到一個新的星球,找到最好的酒館,好好的喝一杯,找到最好的吃食,好好的吃一頓,然後跟著自己的這倆兄弟當然可能將來也會變成這幫兄弟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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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和另外幾個幸存的班組隊長將驚魂未定、看向張遠的目光裡已經帶上敬畏甚至迷信的新兵們召集起來。直到這時,許多人才更清晰地意識到,他們所在的莫德維拉第169步兵團第九連,本質上就是一個大型新兵補充連。原本的計劃是在抵達前線前進行最後磨合,然後像撒豆子一樣分散填充到其他戰損嚴重的連隊裡去當炮灰。但現在,整個兵團都被打殘了,原有的編製徹底稀碎。
臨時指揮部的決定簡單而殘酷:物資有限,情況不明。一部分尚有組織度和機動能力的連隊將整合資源,離開墜艦點,前往尋找最近的巢都,嘗試與本地pdf取得聯係並確認任務。另一部分則因人員損失過大或負責看守重要物資重傷員,必須原地固守,建立防禦,聽天由命。
而他們這些第九連的“新兵蛋子”,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選擇權”——自己決定跟著哪支隊伍走、或者留下等死。
場麵一度有些混亂和悲涼。新兵們竊竊私語,臉上交織著迷茫、恐懼和對未知的抉擇。經過一番並不激烈主要是沒啥可選)的討論大多是本能地尋找看起來最熟悉或最靠譜的士官),原本就不多的第九連幸存者又散走了一部分。最後,當願意離開的人都登上了分配到的那些看起來比綠皮科技可靠不了多少的載具後,原地隻剩下稀稀拉拉兩百人。
張遠看著這個整整齊齊的數字,眉毛挑了一下,低聲嘀咕:“二百?這數字規整得…我差點以為裡麵暗含了什麼帝皇聖數或者巫術陷阱。”但他很快甩了甩頭,放棄思考這玄學問題——在這個鬼世界混了七年多,他連靈能到底是啥玩意兒都沒完全搞懂,數字命理學還是算了吧。
其他連隊的車隊揚起漫天有毒的塵埃,轟鳴著,略顯倉惶地駛向遠方,很快消失在鏽紅色的地平線上。原地隻剩下張遠的第一、第二、第九班組現在被臨時塞在一起,美其名曰“第一突擊排”)以及他們的專屬政委瓦爾拉·基拉,圍著那幾輛破銅爛鐵和一群驚魂未定的新兵。
瓦爾拉政委雙手抱胸,看著其他車隊遠去揚起的塵埃,又看看絲毫沒有動身意思、反而開始打量周圍殘骸的張遠等人,忍不住上前問道:“張遠隊長,你們是決定留下來協助防禦嗎?我們需要儘快規劃陣地和加固工事,綠皮可能還會…”
她的話音未落,就看到張遠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雖然大部分區域依舊被濃厚的疲憊所覆蓋),他朝瓦裡克斯和凱文打了個奇怪的手勢。瓦裡克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興奮地搓著他那不斷發出“嘎吱嘎吱”抗議聲的機械義手,關節處滲出的油汙都似乎歡快了一些。凱文則默默地點點頭,像一道融入陰影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鑽到一堆巨大的飛船殘骸後麵。
然後,在瓦爾拉政委越來越驚愕、最終徹底呆滯的目光中,張遠和他的兄弟們開始了一場堪稱“技術異端”的、充滿廢土朋克風格的瘋狂改裝狂歡!
隻見凱文從廢墟後麵推出來——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藏好的——一大堆從運輸船殘骸裡搜刮來的、本應用來維修星艦的大型工具:巨大的液壓鉗、能量指示器不斷閃爍警告電量不足)的等離子切割器、堪比成年人身高的大號扳手,甚至還有一台靠備用電池驅動的小型吊架!
“兄弟們!”張遠的聲音難得地提高了一點,帶著一絲…幾乎是孩童得到新玩具般的興奮?“開工了!老規矩,拆卸裝!把咱們的‘新家’弄得舒服點!”
“為了老大!拆他娘的!”瓦裡克斯大吼一聲,如同人形攻城錘,用機械臂粗暴地抓住奇美拉運兵車上一塊扭曲的側甲板,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聲,硬生生將其拽了下來,隨手扔在地上發出哐當巨響。
凱文則像最精密的掃描儀和外科醫生,手指快速點過載具的各個部位,聲音平靜無波:“引擎艙線路局部熔斷,三號傳動軸彎曲度超過安全閾值三成不對,兩成,頂部裝甲板焊縫疲勞斷裂…可修複。備用發動機a、c狀態良好。”
漢斯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臉色白得跟地上的灰燼似的,嘴裡不停地念叨,聲音發顫:“機魂在上…哦不,是萬機之神在上…這…這是褻瀆!是對機械之魂的極大不敬!完了完了,這要下機械教地獄被伺服骷髏拆一萬遍的…帝皇保佑,火星保佑,千萬千萬彆讓任何技術神甫看到,也彆讓機魂怨恨到我頭上…”他一邊喋喋不休地祈禱,一邊卻手腳麻利、近乎本能地給瓦裡克斯,以及張遠班組中除了張遠三人組以外,僅有的兩名有過維修裝置經曆的後勤兵,遞著需要的工具,身體表現得極其誠實,仿佛一隻綠皮軍閥手底下的屁精,既無奈又老實。
而最讓瓦爾拉政委瞳孔地震、感覺自己的機械教基礎常識正在崩壞重塑的,是張遠。他再次握住了那柄巨劍,但這一次,這柄斬殺綠皮如拍蒼蠅的恐怖武器,變成了一件…超級萬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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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裡克斯!是這塊板子礙事嗎?好嘞!”張遠喊著,巨劍的劍尖仿佛噴吐出某種高度凝聚的、無形的力量場,如同最精密的激光切割器,精準而無聲地將奇美拉車上原本破損的裝甲焊縫平滑地切開,取下廢板,切口光滑如鏡。
“隊長!這邊!這兩個備用發動機我看還能榨出點勁!”另一個在運輸艦上就跟著張遠的新兵喊道,指著從廢墟裡扒拉出來的兩個布滿油汙的大家夥。
張遠走過去,巨劍輕輕一撬一挑,兩個沉重的發動機就被卸了下來。然後他像是玩拚裝模型一樣,在瓦裡克斯“左邊點!再往下一點!對對對!”的粗獷指揮下,和幾個新兵一起抬起發動機,自己則用巨劍“修剪”了一下車體內部的安裝接口和支架,哐哐幾下,竟然硬生生給那台唯一的、瘸腿的奇美拉多塞了兩個發動機上去!接著又把從廢墟裡找到的幾門原本屬於固定防禦炮台的大口徑重武器看起來比車本身還重),用同樣粗暴而精準的方式焊接、加固、用粗大的螺栓鉚死在奇美拉的車頂和側麵,讓它看起來活像一隻長滿了危險尖刺的金屬豪豬,引擎轟鳴聲瞬間變得狂野而不祥!
這還沒完!他們又拖出幾輛幾乎散架的野牛運兵車殘骸。張遠手起劍落,如同切豆腐般切割下運輸船厚重的高強度外殼甲板,然後像給三明治加肉排一樣,強行鉚接在野牛那薄得像紙皮一樣的車身上。拆下其他墜毀載具上更大功率的發動機,不管型號匹配與否,硬塞進去!線路接不上?那就用更粗的電纜直接繞過去!甚至把運輸船上那門僅存的、被打壞了一半的自動點防禦激光炮塔給拆了下來,修修補補,簡化操作界麵,直接用吊架和大量焊條,像給烏龜蓋房子一樣固定到了一台改裝野牛的背上!
連那些軍用摩托都不放過!加大號發動機!焊上額外的粗糙裝甲板!甚至給一些摩托加裝了小型的雙聯裝激光槍或者榴彈發射器!整個場麵充滿了“力大磚飛”、“隻要塞得下就能用”、“去他媽的空氣動力學”的、極度狂野且帶有某種綠皮科技既視感的哲學!
瓦爾拉·基拉政委站在那裡,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和褻瀆。她看著那堆畫風越來越清奇、充滿了廢土朋克和暴力美學、轟鳴聲都變得異常狂野暴躁的“載具”,嘴角抽搐,眼皮狂跳。她仿佛已經看到無數機械教神甫因此突發邏輯電路崩潰,高喊著“異端!褻瀆!”並試圖發動一場小規模聖戰的場景。她甚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爆矢手槍,思考著是淨化這些載具呢,還是淨化製造這些載具的人…然後迅速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主要是打不過張遠)。
她深吸了好幾口足以讓普通人肺部壞死的有毒空氣,才勉強壓下掏槍的衝動和翻白眼的欲望。她最終走上前,臉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甚至帶著一絲近乎絕望的懇求,聲音都放低了八度:
“張遠隊長,還有你們…第一突擊排的全體…好漢們。”她艱難地選擇著措辭,仿佛每個字都燙嘴,“我以帝皇和神聖泰拉的名義,真誠地請求你們…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有一天,這些…這些凝聚了你們‘心血’的‘傑作’不小心自己炸了,或者被任何機械教的賢者、技術神甫、工程師、甚至隻是某個路過掃地的、裝了基礎視覺傳感器的機仆無意中看到了…”
她頓了頓,用儘全身力氣,幾乎是耳語般地說出後半句:
“千萬!千萬彆說你們是我瓦爾拉·基拉帶的兵!也絕對!絕對不要提我們莫德維拉第169步兵團的名字!就說是你們從一夥特彆墮落的、審美堪憂的黑暗機械教邪徒那裡搶來的!或者乾脆推給綠皮!說是它們造的!拜托了!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她說完,看著那台加裝了三個發動機、渾身插滿炮管、排氣管像得了肺癆一樣劇烈咳嗽並噴吐著黑煙的奇美拉,又補充了一句,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力感和對自身安全的擔憂:“還有…你們自己開這些玩意兒的時候…也儘量離我遠點…至少保持一百米…不,兩百米安全距離…”
漢斯在一旁瘋狂點頭,小聲附和:“政委英明!政委說得太對了!這玩意兒看著就比綠皮瞎搗鼓的屁精火箭還危險十倍!開這玩意上路,敵人還沒看見,我怕我就先因為‘技術異端’的罪名被帝皇召見了!”
張遠拍了拍那台煥然一新的、不斷震動仿佛隨時要散架的“鋼鐵怪獸”,發出滿意的砰砰聲,對政委的警告似乎完全沒往心裡去,反而露出一個難得的、帶著點惡作劇成功般的輕鬆笑容:“放心吧政委,我心裡有數。這可比用兩條腿在這鬼地方跑步安全多了,至少能擋擋風…呃,擋擋酸雨。”
瓦裡克斯已經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一輛改裝摩托,那摩托的引擎聲浪大得嚇人。他巨大的機械手猛地一擰油門,摩托後輪瘋狂空轉,卷起大片鏽塵,發出如同受傷史古格般的咆哮,排氣管噴出濃黑的、帶著油味的煙霧。他興奮地大喊:“老大!這勁兒太足了!俺覺得現在能去撞翻一台綠皮破爛卡車!不!是兩台!”
凱文則無聲無息地滑入了那輛武裝到牙齒的奇美拉駕駛位,僅存的獨眼冷靜地掃過儀表盤上那些被強行接出來的、不斷火花閃爍、仿佛隨時會起火的新控製開關和亂糟糟的線頭,表情卻一如既往地冷漠平靜,仿佛正在駕駛的不是一件可能爆炸的藝術品,而是一台普通的、接送貴族大小姐去參加舞會的豪華轎車。他甚至順手拿起一塊臟兮兮的抹布,擦了擦麵前一塊還算乾淨的觀察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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