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天 張遠的又一美好天_戰錘40k:我靠巨劍砍平一切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4天 張遠的又一美好天(1 / 2)

赫斯佩拉星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與巢都截然不同的、生機勃勃的濕潤氣息,混合著腐殖土的深沉芬芳和某種不知名野花的清甜。巨大的、形態奇異的蕨類植物舒展著沾滿露水的葉片,如同巨人的手掌庇護著大地。

露珠如同億萬顆細碎的鑽石,懸掛在一種葉片寬大、邊緣帶著細微鋸齒的陌生青草尖上,在初升的“朝陽”——那顆被張遠隨意命名為“太陽”,但實際官方記錄名為“卡呂普索”的溫和恒星——照耀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七彩光芒。

遠處的地平線上,景象更是奇異得近乎魔幻:巨大的、灰白色帶著詭異深紅斑紋的“守望者”衛星尚未完全沉入地平線,它龐大得占據了小半個天空,如同一位冷漠無聲的遠古神隻的巨眼,永恒地凝視著這片大地;而另一側,那顆小而快的“竊賊”衛星則像一個匆忙的、閃爍著金屬灰光澤的幽靈,正試圖逃離逐漸明亮起來的、染上金粉色霞光的天空。

日月同輝,一巨一小,一靜一動,構成了一幅詭異卻又壯麗得令人窒息的畫卷,仿佛這個星球本身就存在於某種矛盾的、脆弱的平衡之中,美得令人不安。

張遠就站在這及膝的、帶著冰涼觸感的草叢裡,微微眯著眼,深深吸了一口這清新得有些過分的空氣,任由那帶著植物清香的微風吹亂他本就有些淩亂的黑發。他難得地完全放鬆,欣賞著這從未在格魯夫9或是赫利俄斯普萊姆見過的奇景。

他身上那套被他穿得早已出現磨損的棉質便服外套隨意地敞開著,露出了下麵深灰色的軍用作訓服內襯,這身打扮略微體現了他此刻試圖追求的輕鬆寫意。但隻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在那寬鬆的外套之下,那套帝國嘉獎的、摻有珍貴精金的定製動力甲早已穿戴整齊,輕微的伺服係統待機嗡鳴聲幾乎低不可聞,顯示著他從未真正放鬆警惕。

他的心情莫名地愉悅,甚至盤算著一會兒是不是該用自己艙室裡那些長勢喜人的、經過法爾07“優化”的紫色喇叭菌泡一杯“安神茶”,再煎一份厚實多汁的格洛斯肉排,配上烤得焦香酥脆的澱粉煎餅,好好享受這趟漫長航程後、戰火間隙裡近乎奢侈的寧靜早晨。

“你看夠了嗎?張遠少校!”

一個壓抑著怒氣、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在他耳邊驟然響起,打破了這片寧靜。瓦爾拉政委不知何時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他身側,她的軍靴踩在濕潤的草地上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

趁其他正在陸續下船、同樣為眼前這顆星球的詭異美景驚愕不已、指指點點的士兵們沒注意這邊,她飛快地、幾乎是粗暴地伸手一把拽住了張遠那件舊外套的後衣領,力道之大差點讓猝不及防的張遠一個趔趄摔進草叢裡。

“帝國的校級軍官,就算是在前線,也該注意最基本的儀容儀表!”瓦爾拉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每個字都像小錘子一樣砸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穿著便服,邋裡邋遢地站在這裡像什麼樣子!給你三十秒,立刻回你的房間,把帝國賜予你的那套校級軍官製服穿好!立刻!馬上!”她銳利的碧色眼眸裡燃燒著怒火,但深處似乎藏著一絲極其難以察覺的……或許是尷尬,或許是彆的更為複雜的情緒,仿佛眼前這個男人的存在本身就在挑戰她一直努力維持的紀律和冷靜。

張遠幾乎是被她半推半拖著拽回了運輸艦那還散發著冷卻金屬和機油味的舷梯,直接塞進了他那間還算寬敞的軍官宿舍。

等他被瓦爾拉用“再磨蹭我就讓瓦裡克斯用他的機械臂幫你換”威脅著,再次走出來時,已經是戎裝整齊——筆挺的莫德維拉團校級軍官製服,肩章上的少校徽記閃閃發光,隻是臉上那副混不吝的、悠閒自在的表情絲毫未變,甚至對瓦爾拉後續一路跟隨著的、關於“軍官職責”、“帝國體麵”、“士兵榜樣”的碎碎念完全免疫,完美做到了左耳進右耳出。

他的好心情並非憑空而來,這需要回溯到格魯夫9那場慘烈戰爭剛剛結束的時候。

從那個被恐虐注視的、真實與虛幻交織的恐怖幻境中僥幸歸來後,張遠就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原本在那位神秘靈能醫生幫助下開始修補粘合的心理狀態,正在急劇惡化。

就好像原本被小心翼翼填補起來的心房空洞,在與血神惡魔那場超越現實邏輯的交鋒、尤其是最後被那個與醫生極其相似的聲音驚醒後,那些填充物開始劇烈地鬆動、剝落,重新露出了底下冰冷刺骨、深不見底的虛無與疲憊。

戰後事務千頭萬緒,傷亡統計、裝備清點、陣地移交、更重要的是他們隨時可能被一艘不知從何而來的帝國運輸艦調往下一個可能是更糟糕地獄的戰區。

張遠將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處理第九連在“王冠”巢都留下的龐大“遺產”上。他重點整合了以“便民集市”為核心的各方灰色勢力,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試圖在離開前將它們勉強揉合成一個全新的、擁有一定自保武力和基本秩序的巢都實體,希望能讓那些幸存下來的平民多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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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由他強令召集的、各方頭麵人物包括幾個較大的黑幫頭子、行會首領、甚至少數幾個看起來稍微“懂事”點的pdf軍官)參與的會議上,他直接踢開了會議室的門,走到長桌儘頭,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前傾,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掃過每一張或惶恐、或狡黠、或麻木的臉孔。

“都他媽給我聽清楚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鐵血意味,壓過了所有的竊竊私語,“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乾什麼殺人越貨、欺行霸市的勾當的!以後,你們隻有一個名字——‘巢都民生保障聯合會’!你們也隻有一個目標,就是在我和我的兄弟們都滾蛋之後,維持住這片區域最基本的秩序,保證剩下的人能活下去!有起碼的飯吃,有相對乾淨的水喝,不被隨意抓去當奴隸或者當成肉畜宰了!”

他環視著那些眼神閃爍、各懷鬼胎、顯然沒把他的話完全當回事的麵孔,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我知道你們這幫雜碎心裡在想什麼。想著等我們這群瘟神走了,就能重新無法無天。我也不敢保證你們這個狗屁聯合會以後不會貪得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不會又變回一坨臭不可聞的狗屎。”他頓了頓,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金屬桌麵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幾個膽小的頭目猛地一哆嗦。

“但是——!”他加重了語氣,眼中的寒光更盛,“再他媽是一坨狗屎,也比原來那片毫無希望、任人宰割、誰都能來踩一腳拉一泡的爛泥潭要強!至少這坨被老子勉強捏合在一起的狗屎,還能他媽糊住牆,讓外麵的風雨和豺狼暫時吹不進來、鑽不進來!明白嗎?!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等老子哪天萬一殺回來,我不介意把你們和你們那點破爛家當一起回爐重鑄成新的糊牆材料!”

在他的高壓和凱文無孔不入的暗中操作、協調以及必要的清除)下,這個畸形的、內部必然充滿齟齬和鬥爭的聯合體算是勉強成型了。

同時,整個莫德維拉團也開始了大規模的新兵征召和篩選——手握著一份從行星總督那裡“敲詐”來的、幾乎能無限提取兵源的“征兵協議”,這種機會可不會有第二次了。

張遠試圖用這種漫無邊際的、高強度的工作來填充自己,麻痹那不斷從心底深處噬咬上來的冰冷空洞和負罪感。然而,當那份詳細的、冰冷的、記錄著每一個名字和編號的最終傷亡報表,由凱文無聲地放在他指揮桌上的那一刻,他所有試圖構建的心理防線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瞬間土崩瓦解。

陣亡:21,847人。重傷殘疾,無法繼續服役:3,309人。

那一個個冰冷的數字,像一把把燒紅的冰錐,狠狠地刺穿了他所有的偽裝和忙碌,直抵靈魂最深處的疲憊與荒蕪。他甚至不再試圖掩飾,開始堂而皇之地拿著那份厚厚的、仿佛重於千鈞的名單,每天強迫自己背誦幾十個、幾百個名字和關於他們的、儘可能搜集到的簡短背景。他常常一個人坐在角落,對著名單喃喃自語,眼神空洞得嚇人。

“赫爾特,重爆彈手,來自赫利俄斯普萊姆下巢七區,喜歡抽味道最衝的‘地獄犬’煙卷,有一次省下口糧換煙抽,餓暈在崗哨上…”“莉娜,狙擊手,巢都中層學院肄業,眼神很好,沉默寡言,但會悄悄給受傷的變異孩童包紮…她最後的位置在c區西側斷牆…”“奧斯格…,爆破手,左臉有疤,罵人很凶,但每次發補給都會把自己那份糖膏掰成幾塊分給想家哭鼻子的新兵…”“…卡爾,那個大個子,他說打完仗想開個烤肉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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