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回響”的搜尋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但進展緩慢。曆史記錄殘缺不全,而“心光遺澤”範圍廣闊,蘊含古老共鳴的地點可能深埋地下、藏於星雲、甚至烙印在某種非物質的信息結構之中。
就在“晨暉”傾儘全力尋找線索時,“量子水母”的警告應驗了。
gbackground07信號的周期性調製陡然加劇!原本二十七日的穩定周期被打破,信號強度在數小時內飆升了數個數量級,並且開始夾雜著尖銳的、高頻率的脈衝串!這些脈衝不再是模糊的低語,而是攜帶著清晰的、充滿侵略性的探測指令的複雜信息結構!
“回響網絡”監測到,“心光遺澤”邊緣的時空結構開始出現劇烈的褶皺和畸變!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用力捏揉空間的fabric!
“檢測到超大規模超空間躍遷信號!不是艦隊……是某種……巨型構造體!目標……‘回響之環’遺址空域!”監測員的聲音因震驚而變調。
星圖上,一個巨大的、代表未知物體的紅色警報標誌,在“回響之環”遺址附近猛地亮起!躍遷能量反應之強,甚至短暫乾擾了“織網者”號的通訊係統!
“是‘探針’!‘虛空低語’派來的探針!”秦雪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所有單位,最高戰鬥準備!非戰鬥人員立即進入避難所!‘織網者’號,啟動所有防禦係統,準備機動!”
然而,敵人的速度超乎想象。
幾乎在警報響起的同時,那個“探針”已經完成了躍遷,顯現在“回響之環”遺址附近的虛空中。
它的形態,讓所有通過觀測設備看到它的人,都感到了源自靈魂深處的不適。
那並非猙獰的戰爭機器,而是一個巨大的、絕對黑的、表麵不斷流動著非歐幾裡得幾何紋路的光滑橢球體。它不反射任何光線,也不發射任何常規能量信號,隻是靜靜地懸浮在那裡,像宇宙幕布上被剪出的一個空洞,一個存在的缺失。
它的大小堪比一顆小行星,但其存在感卻異常稀薄,仿佛隨時會融入背景的虛無。最令人不安的是,任何傳感器在直接掃描它時,都會出現嚴重的數據丟失和邏輯錯誤,仿佛它的存在本身就在否定觀測行為。
“無法鎖定!所有瞄準係統失效!”
“能量掃描被吸收……不,是被刪除了!”
“光學觀測出現認知扭曲……大腦無法處理其影像!”
這“探針”甫一出現,就展現出了對現有科技體係的絕對壓製。
緊接著,它開始行動了。沒有炮火,沒有光束,它隻是緩緩地、朝著最近的一顆富含金屬資源的小行星移動。
在它移動路徑上的幾艘“晨暉”派出的、負責警戒的小型無人偵察艇,甚至連警報都沒能發出,就在接觸到它周圍一定範圍時,憑空消失了。不是爆炸,不是分解,而是像被從現實中被徹底擦除,沒有留下任何物質或能量殘留。
然後,它接觸到了那顆小行星。
無聲無息地,小行星麵向“探針”的那一部分,開始消失。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斷麵光滑得如同鏡麵,消失的部分沒有轉化為能量或碎片,就是純粹的……不見了。
它在吞噬現實!以最根本的方式!
“攻擊!所有單位,自由開火!不能讓它繼續下去!”秦雪嘶聲下令,儘管她知道這可能徒勞。
“織網者”號的主炮、周邊防禦平台的能量武器、緊急起飛的戰機導彈……所有火力如同雨點般射向那黑色的橢球體。
然而,所有攻擊在進入它周圍一定範圍後,都遭遇了與偵察艇同樣的命運——被抹除。能量光束中斷,導彈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絕望,如同冰冷的深淵,吞噬著每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直在嘗試用靈能感知“探針”的汐瀾,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但她眼中卻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
“它……它不是機器……它是一個……自洽的、小範圍的‘否定現實’的規則領域!”汐瀾強忍著精神層麵的劇痛,嘶啞地喊道,“我們的攻擊……是基於‘存在’的邏輯……無法撼動它自身的‘不存在’法則!”
“那怎麼辦?!”秦雪吼道。
“必須……用‘心光’……用‘可能性’……去衝擊它的規則自洽性!”汐瀾看向艾莉西亞,“‘回響網絡’……能不能……主動聚焦……轟擊它?”
“能量級彆不夠!而且網絡是為了感知設計的,不是武器!”艾莉西亞絕望地搖頭。
眼看“探針”就要將整顆小行星吞噬殆儘,並將目光投向更遠處的居住星球。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