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造化爐在吸收了那些死寂能量後,似乎短暫地“蘇醒”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本能,發出了最原始的“進食”信號!
餓!好餓!
我猛地伸出手,顫抖著在腐朽的木櫃壁上胡亂抓撓著,仿佛想從木頭裡榨出一點靈氣來。指甲翻裂,滲出鮮血,卻毫無所獲。
這種極致的饑餓感,甚至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如果能吞掉整條巷子,吞掉這座皇都,乃至吞掉眼前的一切,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理智在饑餓的浪潮中艱難地維持著。
我必須立刻找到蘊含靈氣的東西!任何東西都可以!丹藥、靈石、甚至……低階的靈草靈材!
否則,我可能會被這恐怖的饑餓感逼瘋,甚至身體會本能地去吞噬一些……無法想象的東西!
我艱難地、掙紮著,用恢複了一絲力氣的左手,推開了朽爛的櫃門。
外界依舊是濃重的夜色,寒意刺骨。
我扶著牆壁,如同一個真正的餓殍,踉踉蹌蹌地爬出木櫃,肋下的傷口因為動作再次被撕裂,鮮血流出,但我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隻有那焚燒五臟六腑的饑餓感支配著我的行動。
去哪?回皇室療養殿宇?太遠了!我可能根本撐不到那裡!
木家彆院?同樣不近,而且深夜貿然前去,動靜太大。
對了!錢小多!他之前提過,為了打探消息,在附近租了一間不起眼的小民房作為臨時落腳點!
印象中,似乎離這條巷子不算太遠!
憑借著一絲模糊的記憶和求生本能,我拖著破爛不堪的身體,如同幽魂般,在迷宮般的陰暗巷道裡艱難穿行,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血腳印。
饑餓感越來越強,幾乎要吞噬我的理智。眼睛開始發綠,看什麼東西都仿佛帶著一層靈光,誘惑著我去吞噬。
就在我幾乎要失控,撲向牆角一株偶然生長、蘊含著微薄靈氣的夜光苔蘚時——
終於,看到了錢小多描述過的那扇破舊木門!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撲到門前,虛弱地拍打著門板,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小多……開……開門……是我……”
聲音微弱,但在寂靜的夜裡,卻格外清晰。
門內立刻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以及錢小多緊張的聲音:“誰?!誰在外麵?!”
“是……我……蕭辰……”我幾乎癱軟在門邊。
吱呀一聲,木門被猛地拉開。錢小多穿著睡衣,舉著一盞油燈,看到門外如同血人、氣息奄奄卻又雙眼冒著詭異綠光的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大哥?!我的親娘啊!你怎麼弄成這樣?!快進來!”他驚呼一聲,連忙手忙腳亂地將我攙扶進屋內。
簡陋的屋子裡,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個箱子。
“吃的……有靈氣的東西……快!”我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眼中充滿了近乎瘋狂的饑餓。
錢小多被我的樣子嚇壞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翻箱倒櫃,嘴裡念叨著:“有有有!俺這裡還有幾塊下品靈石,本來想留著修煉的……還有上次婉清姐給的幾顆備用的‘回氣丹’……都給你!都給你!”
他將幾塊光澤黯淡的下品靈石和一個小玉瓶塞到我手裡。
我幾乎是用搶的,一把抓過那幾塊靈石,也顧不上什麼功法運轉,直接本能地、瘋狂地運轉起《吞天造化功》——不,此刻更像是一種吞噬的本能!
嗡!掌心傳來一股微弱卻貪婪的吸力!那幾塊下品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然後化為齏粉!裡麵微薄的靈氣被瞬間抽乾,湧入我的體內!
但這點靈氣,對於我此刻的“饑餓”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我又猛地拔開玉瓶塞子,將裡麵三顆回氣丹全部倒入口中,胡亂嚼碎吞下!
丹藥化開的靈氣稍微多了一些,如同幾滴小雨落入乾裂的大地,瞬間就被那恐怖的饑餓感吞噬殆儘!
不夠!遠遠不夠!
我的眼睛更綠了,猛地看向錢小多,仿佛看著一個人形大補藥!
錢小多被我看得毛骨悚然,連連後退:“大…大哥…你冷靜點!俺…俺不好吃啊!俺這就去找婉清姐!她那裡肯定有好丹藥!”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稍稍澆醒了我一絲理智。
我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瘋狂稍退,嘶吼道:“快……快去!越多……越好!”
錢小多連滾爬爬地衝出門去。
我獨自留在小屋中,癱倒在地,身體因為極致的饑餓而劇烈顫抖,如同犯了癔症。我死死咬著牙,抵抗著那想要吞噬眼前一切事物的瘋狂欲望,指甲深深摳入地麵,留下血痕。
吞天造化爐……這到底是造化……還是……魔劫?!
這一次短暫的“蘇醒”,竟然帶來了如此可怕的後遺症!
時間,在無儘的饑餓煎熬中,緩慢流逝。
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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