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短短數日,“逍遙散”與“極樂坊”的名聲,如同無形的瘟疫,在河西城的紈絝圈子裡徹底傳播開來。
其驚人的致幻效果和那種令人忘卻一切煩惱的極致快感,讓嘗過滋味的人欲罷不能。
越來越多的富家子弟被拉入這個神秘組織,形成了一個緊密而扭曲的利益共同體。
隨著需求的暴漲和組織的刻意控製,“逍遙散”的價格也水漲船高,一路飆升到將近一百兩一小份!
而這小小一份的成本,卻低廉得可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堪比搶掠的暴利,讓負責運營河西城網絡的中間層賺得盆滿缽滿,但他們所獲的巨額利潤,大部分都按照嚴格的規定層層上交,最終流向那個隱藏在迷霧最深處的幕後掌控者。
他們甚至不清楚,真正主宰這一切的,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河西城一些嗅覺敏銳的大人物,如幾家老牌家族的族長和負責城防的將領,逐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發現自家子弟行為異常,精神萎靡,開銷巨大,甚至有人開始變賣家中古玩字畫。
然而,當他們想要出手乾預、查禁這“逍遙散”時,卻驚恐地發現,為時已晚!
整個河西城上層社會的年輕一代,超過七成都已經深陷“逍遙散”的泥沼,成癮已深,根本戒斷不了。
任何試圖阻止的行為,都遭到了這些癮君子及其背後家族的激烈反抗——斷人“極樂”,如同殺人父母!誰敢查禁,誰就是在與整個河西城大半的權貴家族為敵!
即便是城主楊振,麵對如此局麵,也感到束手無策,投鼠忌器。
他若強行查辦,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恐怕就是他那個已經徹底淪陷、靠著“逍遙散”份額在紈絝圈裡重新找到“地位”的兒子楊皓!
整個城主府乃至楊家的聲望和穩定都可能因此崩塌。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這詭異的毒霧,在上層社會中彌漫、固化。
更可怕的是,為了攫取更大的利潤,也為了進一步腐蝕這座城市的根基,“極樂坊”開始將“逍遙散”進行大幅度的稀釋,以相對“低廉”的價格向底層平民滲透。
很快,河西城的街巷之間,也開始出現眼神迷離、行為怪異的吸食者。
為了換取那片刻的虛幻極樂,賣兒賣女、典當祖產、偷竊搶劫的慘劇時有發生,社會風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敗壞下去。
昔日還算繁華的城池,如今卻籠罩在一片頹靡與絕望的陰影之下。
麵對這已然失控的局麵,城主楊振在書房中枯坐一夜,最終,他顫抖著手,寫下了一封加急奏報。
他必須將河西城發生的這場詭異而恐怖的“人禍”,上報給王都,上報給國王陛下!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一個邊城城主能夠處理的範圍。
河西城的悲劇,並非孤例。它僅僅是在烏孫國廣袤疆域上,尤其是那些邊境城池中,悄然上演的一個縮影。
在其他的邊陲重鎮,乃至一些較為繁華的內陸城市。
這種神秘的灰色粉末,借著隱秘的風,飄散紮根。
它們或許在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稱呼,或許由不同的人經手,但那令人忘卻煩惱、飄飄欲仙的極致效果,以及那霸道無比、讓人欲罷不能的成癮性,卻如出一轍。
沒有人知道這“逍遙散”的真正源頭在哪裡,幕後那隻操控一切的黑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