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尹禮仿佛被一道天雷擊中,整個人呆立當場。
孫觀也伸出自己的手。
“闕老弟,彆理這個孬種!你看看我的!”
闕宣的視線落到孫觀那滿是老繭的手掌上,臉色比之前的還難看。
“孫……孫哥……你……你也……”
他的話沒說完,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突然,闕宣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瘋了一般,抓起身邊每一個人的手,仔細查看。
無一例外!全是血光之災!
“完了……全完了……”
闕宣跌跌撞撞地向著陳登所在的馬車方向奔去,聲音裡帶著哭腔。
“公子!不好了!凶兆!大凶兆啊!”
陳登正閉目養神,被他這聲鬼叫驚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什麼凶兆?慌慌張張!”
闕宣撲到馬車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將所有人大限將至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登聽完,也是一怔。
他半信半疑,伸出自己的手。
“來!你來看看我的。”
闕宣顫抖著捧起陳登的手,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又抬頭端詳著他的麵相,臉上的驚恐漸漸散去。
“奇了怪了……公子您……您福澤深厚……”
怎麼會這樣?
唯獨公子一人無事?
陳登收回手,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沉。
他想起了闕宣那個隻有百分之三十準確率的紫色詞條。
“這畢竟是紫色詞條!”
“十次裡能對三次,若有一次恰好應驗,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眼下軍心不穩,絕不能自亂陣腳。”
他深吸一口氣,將憂慮壓在心底,臉上恢複了平靜,拍了拍闕宣的肩膀,沉聲道:
“此事我已知曉。行軍打仗,生死無常,豈能被虛無縹緲的卜算亂了心神?不要在意,以免動搖軍心。”
“準備出發吧!”
隊伍重新上路,但氣氛卻變得無比壓抑。
尤其是尹禮,一路上心事重重,坐立不安,眼神總是瞟向來時的路,好幾次都想偷偷溜走,卻都被孫觀像拎小雞一樣給逮了回來。
“看把你給嚇得那個熊樣!有我孫觀在,閻王爺也彆想收你!”孫觀說完,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
大軍行至一處高坡,下方鐵礦映入眼簾。
與之前的銅礦相比,這座鐵礦的規模要小上不少。
遠遠望去,隱約能看到幾個黑點在礦區內來回移動,守備力量似乎很薄弱。
張闓策馬上前,謹慎地問道:“公子,此地看著有些古怪,是否派人前去一探究竟?”
陳登坐在馬車上,心中對卜算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看了一眼身後士氣低迷的隊伍,尤其是魂不守舍的尹禮,明白軍心已然動搖。
若是在此地拖延過久,派人偵察一來一回,恐怕不等接戰,隊伍就先亂了。
他需要一場乾淨利落的勝利,來驅散這不祥的陰雲,來證明人定勝天!
想到此處,眼神堅定,沉聲道:
“不必了。我軍裝備精良,正是一鼓作氣端了這個鐵礦之時!”
“傳我命令,全軍突擊!”
……
“殺!”
隨著陳登一聲令下,喊殺聲震徹山穀。
張闓、孫觀、闕宣三人一馬當先,率領著七百精銳如猛虎下山,向著鐵礦發起了衝鋒。
礦區門口的幾名守衛一見這陣仗,像早就準備的一樣,裝作害怕的樣子,丟盔棄甲跑向了礦洞內部。
一切都順利得有些怪異。
陳登坐在馬車上,望著那幾個從容逃跑的背影,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好像故意引導我們追!”
這不是潰逃!是引誘!
“停止前進!”
他想要阻止,但為時已晚。
衝鋒的隊伍如同脫韁的野馬,每個人都紅著眼,希望建功立業,已經全部衝入了那黑漆漆的礦洞入口。
“快!跟上去!”陳登催促著林阿狗。
等他的馬車進入其中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的部隊陷入了包圍。
前方是一片被挖空的平地。
周圍是一排排高大的巨盾組成的一道銅牆鐵壁。
盾牌的小孔中,伸出無數閃著寒光的長槍槍尖,蓄勢待發。
後方的入口,不知何時已經被一隊騎兵堵死,徹底斷了退路。
那隊騎兵的領軍者,是一名年輕將軍。
此人身披一襲素白戰袍。
麵容俊朗,眉宇間英氣逼人。
眼神銳利,手持一杆長矛,矛尖寒光凜冽,他站在那裡,便有種不動如山,動如雷霆的氣場。
陳登見到此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隻見那白袍將軍的頭頂上,是一個璀璨奪目的金色名框,兩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纏繞在名框之上,霸氣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