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隻下了一點毛毛雨,第二天又放晴了。他們一直在寺廟裡等到下午才下了血雨,血雨停後蘇白等人又去了李秀珠家。
吃飯的時候,蘇白有意無意的看向李秀珠生前所居住的那間房。
另外他還發現,李秀珠家裡沒有掛墨鬥。
井底下的石板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餘江弄了半天也沒弄得開。
蘇白下去幫忙,為了以防萬一,他讓秦子軒在井口看著。那個墨鬥被他隨身帶著。
大部分淤泥都清理了出去,但井底依舊濕滑。餘江打著手電,蘇白用手敲了敲石板中間的位置。
“是空的?”兩人對視了一眼。
蘇白把直鋼芊插進石板的縫隙中,餘江把手電咬在嘴裡。兩人一起用力,石板緩緩移動出一個縫隙。
“等一下。”
蘇白低頭檢查。
“這是鑲嵌起來的。”
餘江說道:“那老頭兒果然撒謊,這石板根本不是不小心掉進來的。”
蘇白抬頭看了看井口,秦子軒正趴在井口處看著他們。
他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石板,隨後,語氣堅定的說道:“撬!”
餘江把帶彎頭的鋼芊伸進縫隙裡,他用力一踩。
“砰——”
石板彈開了,裡麵根本就沒有什麼出水口。而是一個洞,一個口窄底下麵積卻非常大的石洞。
“轟隆——”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炸雷,兩人齊齊抬頭。隨後,同時睜大了眼。
“秦子軒,你背後。”
秦子軒正趴在井口看著二人,完全不知道李秀珠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她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伸出手,那枯瘦的指尖長著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長。
她刺向秦子軒的後背。
“秀珠,不要——!!!”
“啊——”
秦子軒驚恐地回頭,發現李秀珠正站在陽光下。她那雙比利器還尖的手刺穿了她母親的胸膛……
“奶奶!!!”
李秀珠那張腐爛的臉上好似有了震驚的表情,與此前不同的是,她臉上多出了幾條粗粗的血絲。
又是一陣雷聲響起,李秀珠甩開擋在她身前的老太婆。把目光對準了井邊的秦子軒,他慌亂的掏出墨鬥,發現這東西好似已經失效了。
驚慌之下,秦子軒跌到了井裡。蘇白和餘江伸手接住了他。
外麵傳來血肉撕裂的聲音和巨大的咀嚼聲,秦子軒驚恐的說道:“她……她在吃奶奶的屍體。”
餘江和蘇白在井底,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餘江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李秀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她想殺我被奶奶擋住了。她殺了奶奶……”
“外麵不是晴天嗎?”
蘇白把手電對準剛剛掀起來的石板,他伸手擦了擦上麵的泥垢,密密的梵文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是……”
“這是什麼東西?”
蘇白舔了舔嘴唇:“好像是梵文。”
李秀珠吃東西的聲音很大,嚼碎骨頭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幾人耳中。
“這回好了,甕中捉鱉了。”
蘇白看了看那不大的洞口,他跳了下去。
“喂!”
“都下來。”
洞底不算很深,剛好夠一個人站立。蘇白對餘江和秦子軒招了招手,兩人也跳了下去。
餘江伸手把石板扣了回去,眼下他已經顧不得其他。隻想著不要被上麵那個玩意兒吃掉就好了。
石板剛扣上,頂部就傳來巨大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朝著井裡填石塊,餘江一驚,爆了一句粗口。
“草!”
“她要想把我們活埋在這裡!”
“不是她。”蘇白說:“是石匠。”
“對不起,老餘。”蘇白說道:“你的判斷才是對的,這是石匠的陰謀,他把我們騙到井底是要把我們做成祭品。他的目的……”蘇白把手電對準牆壁:“恐怕是要複活他女兒李秀珠……”
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個供台,上麵正供奉著石像的上半身,在石像的正前方赫然擺放著一口棺材。
石像和棺材用紅線連接,紅線上隱隱發著熒光。像是布了某種陣法,看上去就像是棺材在吸取石像身上的某種物質。
那是一個標準的龍王石像,龍臉人身。手裡抱著如意,一臉慈愛的模樣。
“原來石像在這兒!”秦子軒興奮的說道:“那我們的任務豈不是完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