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直直的看著她。
那張臉白的驚人,臉上從一側的下頜骨到另一側的太陽穴有一道駭人的疤。
女人的眼睛裡沒有眼珠,隻有兩個黑黢黢的洞。她側著頭,像是在尋找什麼。
蘇白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這東西,她好像是看不見的。
他拉著李延傑縮到座位底下,給他比了一個手勢,李延傑會意。兩人緩緩爬出座位,繞過女人腳的時候,李延傑抬頭望去,發現女人裙子底下那雙腳……
看到那雙腳,李延傑再次嚇得險些叫出聲。蘇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他側目望去,發現女人的身體隻剩一塊皮。那雙腳就那麼垂著,像兩片乾枯的樹葉。
順著女人的身體往上看去,她整個人就像一個漂浮的氫氣球。身體連接脖子往下全是乾癟的皮,隻有一個腦袋勉強算得上正常。
兩人爬到門邊,蘇白看了一眼司機的位置。
巧合的是,這個司機正是他們來的時候坐的那趟車的司機。不過此刻他神色很不正常,雙目呆滯的看著前方,手上機械的操作著方向盤。
李延傑拉了一下車門,打不開。
車門的按鈕在駕駛位上,而駕駛室是圍起來的,這輛車做了駕駛室保護艙。
蘇白看了一眼車廂裡的女人。她又飄到了剛才兩人坐過得位置,像是在尋找什麼。
李延傑拿出隨身帶著的鐵絲,嘗試打開駕駛室的門鎖。
“啪嗒”一聲過後,駕駛艙的門打開了。
與此同時,女人也朝著他們飄了過來。她似乎是在經過一番尋找後,無比堅定的確認了兩人的位置。
不,準確來說是蘇白的位置。
拖著人皮的女人朝著蘇白飛了過來,她麵部扭曲,那張臉雖然極為醜陋,但蘇白卻看出了她的表情。
她在笑,像是終於發現了自己獵物後露出來的……得逞的笑。
霎時間,蘇白覺得車廂裡的氣溫越來越高。像是被扔進了烤爐一般,李延傑原本抓住門艙邊緣的手被燙得縮了回去。
他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按動了開門的按鈕。
“砰!”
車門打開了。
“唐傑!”
李延傑率先跳出了車內,一回頭,發現蘇白的身體懸空而立。
他麵部憋成了豬肝色,那個女鬼就在他麵前。
兩人的臉隔著極近的距離,蘇白甚至能看到她嘴裡尖牙上的粘液。
車廂裡的溫度越來越高,蘇白的手胡亂的抓著,他試圖將符紙貼在女人的腦門上。
一番掙紮後,符紙落到了地上。蘇白絕望不已,忽地,他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是從人偶身上找出來的那塊玉牌,他把玉牌從兜裡掏了出來,砸到了女鬼的臉上。
女鬼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蘇白覺得窒息感更重了。
片刻後,女鬼往下落了一些。她又開始找尋了起來,隨著她的移動,扼住蘇白咽喉的那股看不見的力道鬆了一些。
蘇白明白了,是那塊玉牌將她引來的。
女鬼摸索著,用嘴銜住了那塊玉牌。蘇白看到她那張扭曲的臉上霎時充滿了濃濃的恨意,她把那玉牌狠狠的咬碎。
隨後,又轉向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