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十分暴躁,他上前欲搶奪方向盤,被林蘭拽了回來。
“撞開他們,咱們必須趕在八點之前回到鎮上。”
兩人起了爭執,司機拗不過,突然一個加速!
……車子卻熄火了。
蘇白在司機加速的同一時間猛地站了起來,他試圖阻攔司機的殺人舉動。但他看到,就在大巴車熄火的這個間隙三輪車已經行駛出去很遠了。
蘇白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前方,他看到遠去的三輪車和車上的女人。她臉上的神色,竟然和那些雕像一模一樣。
那是一種在經曆過絕望後的麻木,生與死都已經不在乎了的麻木。
蘇白平複了一下呼吸,坐回到位置上。他想,假如她是一個被拐賣的女人,她臉上有這樣的神色並不稀奇。
可感娘亭那個故事,一群誓死維護孩子的女人怎麼會有那樣的神情呢?
他拿出手機搜索感娘亭的故事,車子突然一陣顛簸,手機掉到了地上。
他並沒有急著去撿,而是站起來朝著窗外望去。
三輪車停在了一個三角土坡上,他們終於和大巴車錯開了去。
沒有了阻擋,大巴車猛地提速,車子一陣顛簸後瘋狂地行駛了起來。
蘇白這才彎腰去撿手機,他剛低下頭,一張慘白的臉突然出現在車座底下。
蘇白的心地猛地跳動了兩下,那同樣是一張幼童的臉。隻是與小鎮上那些幼童不同,是個看上去有些可愛卻又有些詭異的小女孩。
此刻她就趴在前排的車座底下,拿著蘇白剛剛掉下去的手機。
他就這樣與她對視了半分鐘,女孩衝著他笑了一下。蘇白以為女孩兒嘴裡也有那些鐵線蟲,可是沒有,隻是一口不太整齊的小白牙。
女孩把手機遞給了蘇白,他猶豫了一下,這才接了過來。
“砰!”
車子右後方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是輪胎爆了。
“艸!”
”我就說了不能開這麼快,你簡直是在找死。”
司機罵罵咧咧地打開車門,車上起了騷亂,林蘭嗬斥道:“都彆吵了。”
那個女孩在那聲爆炸過後便憑空消失了,蘇白四下四下看了看,確認車上已經沒有她的身影後他才坐回到座位上。
手機還在亮著,他剛剛搜索的“感娘亭”的故事有了結果。
這是另外一個版本的“感娘亭”,龍骨山原本是一個土匪窩。
他們進了村莊,手無寸鐵的百姓隻能束手就擒。
龍骨山的土匪搶民也養民,他們每次進村搶東西都不會搶光。他們會留下供村民的活命的糧食,以便日後再來搶。
村民們也知道龍骨山的規矩,所以這才沒有誓死抵抗。
但那一次,他們不僅搶走了一半的糧食,還要搶走村裡一半數量的男人。
男人是村裡的根基,村長站了出來。他表示願意交出村裡的女人以換取男人們留下,龍骨山首領欣然同意。
於是那些原定要捉上山被訓練成人肉盾替土匪們擋箭的男人們得以留下,而他們的女人們則被村民們推出來作為交換。
臨行前,她們的孩子們拉住了母親的衣擺痛哭不已,而女人們早已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