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裙子的撕開，蘇白看到，燕芳的腹部有一個大洞。洞裡無數鐵線蟲在蠕動著，她的內臟已經被這些蟲子吃光了。
蘇白撕開裙子的時候驚動了它們，有不少蟲子順著燕芳的胸腔往上，從她嘴裡、耳朵裡爬了出來。
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燕芳身上的血咒。
那是直接用刀刻在她胸前的巫文字，大概是這些鐵線蟲的原因。她腹部的巫文字被破壞掉了，蘇白不明白了，既然文字被破壞了，怎麼還能成煞？
就算這些蟲子是在她成煞之後才吃掉她腹部的，那陣法都被破壞了，雲舒又怎麼可能控製得了她呢？
蘇白心裡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不是雲舒控製了燕芳，而是燕芳假裝讓她控製的。
劇本的限製是存在的，雲舒以為是她用陣法控製了燕芳她才不能離開烏塘。實際上是因為劇本檢測到有鬼怪濫殺npc才控製住了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不是劇本的限製和規則，燕芳又怎麼會憑借兩根手指去殺掉了陳兵呢？
所有的一切都在規則之內，當燕芳察覺到自己離不開烏塘的時候，她就隻能將計就計。她配合雲舒鎮壓自己，也配合雲舒養著自己。
雲舒在等一個時機，等著燕芳變成厲煞的時機。
燕芳也在等一個時機，等基地人進來的時機。
她聞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把他當成了賀元，而是她可能已經識彆到了他們是基地人。
資料上提到過，難度越低的劇本，鬼的靈智就越高。有的鬼，是可以識彆出基地人的，也隻有基地人才知道如何破解劇本的規則。
所以，燕芳在拿到那兩根手指的時候就已經選定了他這個合作對象。
蘇白知道燕芳要做什麼了！
她特意把他拉進湖底，一定是要他帶走什麼東西，一個能讓她離開烏塘殺人的東西。
想到此處，蘇白往前爬了一段距離，他對著燕芳的屍體說道：“燕芳姨，你想把他們一網打儘是嗎？”
“當年那些人販子、人販子的後代，還有……雲舒。”
“明天的祭祀場就是難得的機會，雲舒從不參與祭祀，但明日不同，明日是她以為的你成厲煞的日子。
她要親自指揮你去殺掉你們共同的仇家，所以她一定會現身。如此一來，你的仇人就全部齊聚一堂了。”
蘇白緩緩爬到燕芳身邊。
“但你因為限製離不開烏塘，你需要一樣東西，一個能讓你離開烏塘的東西，就像陳兵的手指那樣的東西對嗎？”
蘇白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燕芳的眼睛緩緩睜開了。
他沒有後退，而是居高臨下地望著燕芳那雙隻有眼白沒有黑色眼珠的眼睛。
“您需要我做什麼？”
燕芳的身體動彈不了，她嘴裡全是翻湧的鐵線蟲。
蘇白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他順著燕芳的身體往下看去。
她腹部那些纏繞的鐵線蟲正有序的離開她的身體，隨著鐵線蟲的離開，蘇白看到。她的身體幾乎已經被吃空，她腹部的洞裡放著幾個嬰兒的頭顱。
這些頭顱非常小，最大的也隻有蘇白的手掌大。
蘇白取出一個頭顱，他看到這些頭顱上也刻著巫文字。嘴裡還塞著一些五彩布，布上畫著那些特殊圖案。
這畫麵實在是太過殘忍，可見雲舒為了複仇，心理已經徹底扭曲。
蘇白把燕芳肚子裡的頭顱一個個撿了出來，他脫下外套，把那些顱骨包了起來。隨著最後一個頭顱被拿走，燕芳終於緩緩閉上了眼睛。
說了這半天的話，蘇白覺得胸悶氣短。腦袋好似有千斤重，緊接著，他眼皮一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