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賀國強也很納悶,他們找過蘇白好幾次了。之前,他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但自從開始布置這場戲以後,他發現蘇白的神誌竟然是那麼的清楚。
他原本是把這歸功於“鬼”的刺激,但如今看來,好像並不完全是因為鬼。
之前假裝監視又故意露出破綻的舉動,完全是為了讓蘇白信以為真。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導演把所有“演員”聚在一起之後,反而讓蘇白察覺到了異常。
他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該同意導演這個方案。
不!
早知道就不該同意把他手裡這起舊案融入這該死的紀錄片裡,這簡直是荒唐至極。不過他也沒辦法,這案子早已歸檔,若不是這個契機,上麵根本不會同意他繼續調查。
賀國強越想越窩火,可如今事情已經敗露,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不過案子的細節,不能透露給更多人知道。
賀國強和楊玫把蘇白帶到了一間沒人的屋子裡。這間屋子也有幾名刑偵隊的工作人員,其中就有那個“死在”蘇白家裡的民警。
屋子裡設備齊全,顯然,這裡已經成為了他們的臨時辦公區。
楊玫打開電腦,調出了許多的虐殺視頻。其中有一段,正是剛才他們發布到蘇白郵箱裡的。
“三年前,國內的暗網上突然出現大批量的虐殺視頻。”楊玫調出其中一段,讓蘇白湊過去看:“你看看,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蘇白搖了搖頭。
“這些視頻都是經過你審核的。”
蘇白詫異的看向楊玫:“我通過了?”
“沒錯,你通過了!”
“不可能,這種視頻我怎麼可能通過?”
“的確,我也很納悶,我與你相識多年,你的為人我很清楚。但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名警察,我隻相信證據。
所以,我們聯合刑偵隊的人對你進行了跟蹤調查。”
楊玫點擊鼠標,暫停了視頻。
畫麵定格在一個被吊死的女人身上,那個女人被吊在一根鋼管上。她胸前有兩個碗大的疤,疤痕裡不斷地往外冒著血。她的乳房被人切了下來,不遠處,一隻德國牧羊犬正有滋有味的咀嚼著。
蘇白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小小的,正是那個【鬼】的右眼。
蘇白側過臉去,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種視頻會通過他的手流到國內的網站。
“你們跟蹤我以後,發現了什麼?”
“通過跟蹤調查,我們發現你跟一個叫【默】的人來往密切。而這個【默】正是虐殺俱樂部【喜房】的成員之一,這個人經常在邊界一帶活動。
通過默這條線,我們又查到了一個叫駱芬的女人。這個女人與國外一家安樂死醫院的工作人員是親屬關係,兩人都是在外華裔。
駱芬利用那位親屬的關係,拿到了相關的資質。隨後,通過網絡招攬安樂死的生意,將那些身患絕症的人騙至國外。”
楊玫看向屏幕:“這個女人是癌症晚期,她不堪忍受疾病的折磨,將所有積蓄轉給了駱芬。隻求能夠有尊嚴的死去,沒想到,最後卻被駱芬賣給了【喜房】。
而這些虐殺視頻,也流至國內的黑網站上。通過調查,我們才發現這些人全是趕赴國外進行安樂死的絕症病人。
在調查中,我們也察覺了你工號上的反常。最後,我們通過你和【默】的聯係,在邊境抓到了前來接頭的人。
通過對接頭人的審訊,我們得知。國內有一個叫【水梭花】的人一直在給他們的黑網交易打掩護,而這個【水梭花】……”楊玫盯著蘇白的眼睛:“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