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一邊跑,一邊回頭。
昏黃的路燈下,潮濕的街道邊。一米八幾的豬肉佬王兵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朝著幾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隨後,他從王雲峰手裡接過錄像機……
跑過轉角的時候,三人緩緩停了下來。
“照這個速度,今天晚上它就能把所有的人全殺光。”
文嫻撐著膝蓋,她本是個小女孩兒。如今被禁錮在這個衰老的身體裡,沒跑上多遠,就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那你說怎麼辦?你這個角色……有,有多少記憶?”
蘇白沒有回答文嫻的問題,他說道:“我剛才也看明白了,隻有被那個皮套控製的人咽氣以後它才能轉移到其他人臉上。”
田忠國說道:“我也看見了,可被那皮套沾上以後人就不是人了。我跟文嫻,還有那個賣豬肉的,我們三個人都按不住那個胖女人。你覺得,我們能控製它不殺死宿主嗎?”
文嫻緩了一口氣兒,她站直了身子:“剪刀……隻要弄走了那把破剪刀,它的能力就少了一半。”
蘇白看了看遠處:“我們得去找到那幫警察,看看他們還有多少人活著。他們手裡有槍,無需靠近就能控製那東西的自殘行為。”
“警察好像全在醫院裡。”
蘇白朝著街道儘頭看了一眼:“趁它現在還過不來,我們趕緊去看看。”
三人快步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到處都是殘破的屍塊。天氣炎熱,空氣裡已經有了腐臭的味道。
蘇白打頭走著,田忠國緊隨其後。文嫻的角色年紀大一些,她有些扛不住了,扶著牆壁跟在二人身後。
醫院裡亮著燈,地上全是血跡。還未走進大門,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便隨著熱熱的風吹了出來。這氣味直往肺裡鑽,令人作嘔。
“有人嗎?”
其實在他們再次回到醫院之前,蘇白就來過一趟。當時整個醫院就靜悄悄的,那時候活動室傳來楊玫的慘叫聲,蘇白覺得,楊玫活著的希望不大。但願賀國強還活著,這群警察中,他的身手是最好的。
“噗——”
就在蘇白跨進康複中心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利器紮進血肉的聲音。
蘇白和田忠國齊齊回頭,戴著皮套的王兵就站在不遠處,那把破剪刀正中文嫻的後背。
他就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將剪刀紮進了文嫻的心臟裡,蘇白隻覺得腿一軟,他竟然會以為子彈快得過這東西。
事已至此,兩人隻能朝著醫院裡麵跑了。
田忠國一邊跑一邊問道:“它怎麼直接殺人了?”
“……也許是那個機器拍到我們了的緣故。”
“臥槽,我就知道不能硬剛。這回好了,咱倆這算是觸發死亡條件了。”
蘇白和田忠國朝著活動室跑去,但願那地方還有活著的人。
剛進活動室大門,蘇白就看到了楊玫……的腦袋。
“有人嗎?賀警官?”
蘇白叫了兩聲,田忠國往外看了一眼。王兵已經提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剪刀走到了活動室外麵,他驚恐的說道:“他來了,完了,這東西現在已經放棄了尋找下一個宿主,直接奔著我們來了。”
蘇白和田忠國朝著活動室的二樓走去,他記得,在活動的另外一邊還有一組樓梯通往康複醫院的後門。
兩人順著樓梯往下,身後傳來王兵重重的腳步聲。
以他的塊頭,根本不需要多費力就能將兩人弄死。更可怕的是,活動室黑漆漆的,兩人腳步輕快。可身後一直有王兵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他們已經被鎖定了,不管怎麼跑,都是徒勞。
田忠國也開始慌了,這個劇本跟他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根本找不到任何躲避鬼怪的規則。
進來的基地人也藏的很深,都這個時候了,表明身份的隻有他們這五個人。
如今,更是死得隻剩下眼前這個叫蘇白的年輕人和他自己了。
就在兩人衝出後門的時候,田忠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戴著皮套的王兵也走出了後門,蘇白回頭叫了田忠國一聲:“田叔,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