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羔羊皮和人皮區彆多大呀,我感覺他們不是真當這是羔羊皮,而是在這個賊窩裡。羔羊就是人的代稱,這地方太邪門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老頭兒扭頭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快跑,被發現了。”
“哎,後院的,彆跑啊。”
蘇白停住了,閔莊卻跑沒影了。
“過來。”
老頭兒衝著蘇白招了招手。
蘇白回頭,警惕地朝著四周看了看。隨後整了整身上的短褂,朝著工匠的方向走去。
“製皮的學徒?”
蘇白衝著老工匠們鞠了一躬。
“是。”
“想學皮雕?”
“呃……是,是啊。”
“一步步來嘛,你們現在不是已經學到繪圖了嗎?”
蘇白有很多話想問,比如這是什麼地方。白天那些灼人的霧霾是什麼,比如,為什麼要用人皮做皮影。
但他沒敢問,不管是哪一個問題,都會讓他迅速露出破綻。萬一這些人是危險的,他問出這些問題,無疑是自尋死路。
見這些人也沒有傷人的意思,蘇白索性坐了下來,觀看他們做皮雕。
拋開材質不談,這些人的技法確實精湛。小而鋒利的刻刀在他們手裡輕輕一拉,一條流暢的線條就出現了。
蘇白正看得認真,其中一個老頭兒突然抬頭衝著蘇白身後打著招呼:“班主來了?”
“嗯,我來拿今晚排的新戲要用的皮。”
“在門口的箱子裡,我都打包好了。”
班主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看了蘇白一眼,進屋把箱子拿走了。
班主走後,大夥兒的話題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班主身上。
蘇白趁機問道:“班主很厲害吧。”
“嗨呀,他可是咱們冀河陰腔第一。”
“何為陰腔?”
“就是哭腔。”
蘇白想到了車上的那個戲曲音,哀哀切切,似男似女。看來這個班主身上,一定有重要線索。
蘇白又看了一會兒,這才離開西院往回走。
西院入口處有一口井,鬼使神差的,蘇白路過那井口的時候探頭朝著井裡看了一眼。
紅紅的燈籠下,井口的水裡倒映出一個扒了皮的怪物。
蘇白一驚,飛快地逃離了西院,一路朝著罩房的方向奔去。
就在他奔跑起來的時候,一股陰風乍起。廊下的燈籠左右搖擺著,裡麵燭火不停的跳動。
蘇白跑回罩房的時候,閔莊迎了上來,他眼裡透著驚恐。
“又失蹤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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