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牡江夫人居然開口說話了。
“這位客人，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啊。
安濤喜出望外，這個牡江夫人，她居然真的不是鬼。她說話雖然冷冰冰，可是，那是正常的語氣，活人的語氣。
“我關窗戶，不小心掉下來了。晚上好啊……”安濤從地上爬了起來：“晚上好啊夫人，這麼大的雨，您怎麼過來了？”
“春衣夢遊到了這兒，我來尋她。她是不是在你房間裡？嚇壞你了吧？”
“啊……那個…她確實，確實在樓上。”
“不用害怕，那孩子隻是有夢遊症而已。”
牡江夫人沒再理會安濤，她走到屋簷下，收了傘。靜悄悄地上了樓，安濤驚魂未定的爬起來，扶著腰撐著牆壁往裡走。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夢遊？真這麼簡單嗎？”
安濤沒敢跟上去，他在一樓門後躲了起來。
……
“什麼東西？”
蘇白和周辭都聽到了重物落到地麵的聲音。
“不會是安濤吧！”
周辭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雨水衝刷了進來，他看到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落到了地上。
他伸手擋住額頭上的雨水，探出身子仔細看去。可不就是安濤嗎，他真掉下去了。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撐著傘的女人，周辭心想，壞了。
沒想到，安濤竟然跟那個女人交談了起來。
旁邊傳來蘇白的聲音：“好像……是牡江夫人。”
“啊，安濤不會有事兒吧？我下去看看！”周辭說著就要拉開門。
“等等。”
蘇白透過閃電的光看到安濤在跟撐著傘的牡江夫人交談著什麼，他從安濤的神色裡分辨出，他目前暫且安全。
“牡江夫人不是鬼，真正的鬼在門外。”
“看看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蘇白再次把目光投向貓眼，這個時候牡江夫人已經上樓來了。她裙擺上的水滴了一地，春衣小姐好像還在隔壁的房間裡。
外麵的雨聲收斂了一些，閃電落得也不那麼勤了。黑漆漆的走廊裡，一個黑影移動到了蘇白的門前，隨後，走進了隔壁的屋子裡。
大概一分鐘後，黑影變成了兩個。牡江夫人牽著春衣小姐的手走出了隔壁房間，這時又落下一道閃電。
蘇白看到，春衣小姐正歪著頭看向他這間屋子貓眼的位置。
“啪！”
一道驚天響雷落了下來，蘇白驚恐後退。等他再次看向屋外時，那兩道身影已經消失了。
一樓。
安濤貓在門後，他躲藏的位置是樓上下來的人的必經之路。
那母女倆走路完全聽不見聲音，但牡江夫人身上的水滴下來時會留下輕微的聲響。
她撐著傘，卻完全濕透了。可見外麵的雨大到了什麼程度。
安濤在看到兩個模糊不清的黑影下了樓來，他腳下的雨水也積出了一大片。
“轟！”
一道驚雷伴隨著閃電落下，安濤看到，春衣小姐的頭發也濕了一些。她長到臀部的頭發凝結在一起，她背上那個凸起也露了出來。
肉色的，橢圓形的一個凸起。
此刻，牡江夫人正牽著她的手。
儘管她是駝背，但她的身高依舊高出她的母親，但此刻她跟在牡江夫人身後的模樣。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母女倆離開知更樓，撐著大傘走進了雨中。
安濤這才從門後走了出來，剛準備上樓。樓梯間齊刷刷出現好多人影，安濤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所有基地人都出來了。他們全部擠在樓梯轉角和一樓落地窗前查看著雨幕中的母女。
“走了？”
“走了。”
“剛才什麼情況？”
“我聽到春衣小姐進了一個房間，是誰的？還活著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黑暗中不知道誰低吼了一聲。
“彆吵了，還沒走遠呢。都回去，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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