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江夫人示意攝影師開機,隨後,她開始說著場麵話。
這是提前就安排好的,是要上電視上新聞的。在蘇白他們工作流程裡也有其中一項。他們需要就絹人這項即將失傳的傳統技法向牡江夫人提出一些問題,同時,將相關內容傳回a市以作為將來的宣傳資料。
隨著進程的開始,傭人們也將品種繁多的早餐推了上來。
這是他們來這裡三天吃到的最為豐盛的一餐,這頓早餐的豪華程度已經超過了他們第一天的晚宴。
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份銀魚上,它的做法仍舊和之前一樣,隻是份量又大了一些。
因為座位是按照身份來排的,他們非常幸運的坐在了一起。
蘇白看到,周項漓盯著眼前的銀魚盤,看直了眼。
他把周項漓麵前的銀魚端到了自己麵前,周項漓抬頭看他,隨後低下頭,握緊了拳頭。他在極儘全力的控製自己。
主桌主位上的牡江夫人還在對著鏡頭大談特談。在鏡頭麵前,她落落大方,說話總是帶著笑,跟生活中的她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時候,蘇白發現。大部分的人已經開始吃那些銀魚了。他們的眼神像是餓急了,直勾勾的朝著那銀魚盤望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肚子沒有變大的基地人尚且還能對抗一下,但仍舊忍得很辛苦。安濤幾次把手伸向盤子,被儲茗茗瞪了回去。
等到鏡頭掃過以後,關山越迅速的把銀魚盤撤了下去。
“對不起,我們不太喜歡這盤菜,麻煩端下去吧。”
旁邊的傭人沒說什麼,接過銀魚盤,放回了餐車上。關山越回頭時看到,那些餐車上還有很多銀魚,今天這魚居然是無限供應的。
周項漓還是沒忍住,在蘇白端走他們麵前的魚時,他突然站了起來,搶過那個盤子抓著就往嘴裡塞。安濤也趁著他們去阻止周項漓的時候扒了兩口,周辭反手給了安濤一巴掌。
這邊,關山越也直勾勾盯著餐車上的魚,仿佛那魚有什麼神奇的魔力。蘇白看得頭皮發麻,他衝著周辭使了一個眼色,未被迷惑的三人架著另外三人離開了宴會廳。
蘇白走出大門時回頭看了一眼,攝影師已經離開了機位,加入了吃魚的隊伍。牡江夫人一個人對著鏡頭大談特談,在她周圍,全是埋頭吃魚的人。
傭人們麵無表情的端上一盤又一盤的銀魚,這場麵,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除了周項漓,安濤跟關山越都還算是配合。離開了餐廳,聞不到那鮮美異常的味道後就恢複了正常。但周項漓還在掙紮著,想回到宴會廳,幾人架著有些失控的周項漓回到了知更樓。
安濤自己去催吐了,他沒吃上幾口,基本上也都吐了出來。周辭和關山越架著周項漓,蘇白把兌了水的洗手液灌進周項漓嘴裡,伸手去摳他的喉嚨。
周項漓吐到虛脫以後才恢複了神誌,他們真是低估了那東西的怪異程度,隻要聞到那種氣味,根本就控製不住。
安頓好了周項漓,蘇白對周辭說道:“你照看他們,茗茗,我們再回宴會廳去看看吧。”
儲茗茗點了點頭,蘇白有些不太放心:“你確定自己能夠抵擋那魚的誘惑對嗎?”
“沒問題。”
兩人再次回到宴會廳,其中,那兩個記者跟手工藝人團隊的隊長衝到了門口,他們瘋狂的扣著嗓子眼。估計也是強行控製住自己以後跑出來的。
蘇白走上前問道:“裡麵怎麼樣了?”
“你們進去看看吧,他們好像瘋了。”
儲茗茗率先走了進去,那些人。
他們圍著裝魚盤的餐車,像瘋子一樣抓起那些生醃銀魚往嘴裡塞。那魚的確是很美味,蘇白第一天的時候也吃過,嘗過一口後就停不下來。
“喂,你們清醒一點。”
蘇白試圖喚醒那些人,他甚至用餐刀紮了其中一人。但眼前的情況讓他意識到,沒救了。
這些人仿佛聽不見他的聲音,也沒有痛感。他把目光投向那個攝影師,他是沒有變大肚子的人,也許還能救一下。
蘇白用餐刀在他胳膊上拉了一下,攝影師終於放下了餐盤,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眼裡清明了一瞬,但很快又被眼前的美味吸引了。
隨著那些人的咀嚼,那種鮮美誘人的氣味越來越濃,蘇白也有些恍惚了起來。他趕緊起身後退,離那些餐車遠遠的。
牡江夫人還在對著鏡頭講述著絹人技法,在她不遠處,春衣小姐已經吃飽了。她又吃了整整一餐車的食物,此刻她正在用紙巾擦嘴。
她突然抬頭看向蘇白跟儲茗茗,眼裡仍舊陰寒。
“走。”
蘇白看到,儲茗茗的眼神也有些發直了。他拉住儲茗茗的胳膊,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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