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白班的時候,甄玉子一般會在廠區的大門口等著左剛一起回家。但蘇白沒有那種心思,八號樓的基地人約定了在205室去開會。
他要去看看,他們會不會把今天找到的線索分享出來。
如果他們肯那樣做的話,他也許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把昨晚的情況以及自己悟出來的規則告訴他們。
雖然昨晚還有一個加曼莉也是知情人,但加曼莉是後來才出來的。她不一定知道全部的內容,而且,她不一定了解到了在夢裡可以反著行事這條規則。
306室,打掃了一下午衛生的靜嫻揉著酸脹難忍的腰部。
她看了一下時間,文奇應該快下班了,曼莉也差不多該下晚課了。
學校距離公寓並不太遠,就讀附近那個學校的,也多是住在公寓的學生。放學的時候,路上會有很多同學一起走,她並不是很擔心女兒。
倒是文奇啊。
他最近總是會在夢裡驚醒,雖然自己最近也總是做噩夢。不過狀態比文奇要好很多,應該是剛搬來這裡不久,還不太適應的緣故。
就在這個時候,靜嫻的電話響了。電話是由中轉站打進來,那邊告訴她,一個叫永勝眉的女人請求轉呼,詢問她是否需要接通。
“嗯?姓永嗎?”
永這個姓是東棼二廠這一帶當地人的姓氏,是非常稀少的姓氏。因為東棼二廠在這裡建廠,很多當地人都因此發了家,而後也搬走了。
靜嫻想了一下,她並不沒有當地的朋友。但她還是想聽聽看對方要說什麼,也許是呼錯了也不一定。
“嗯,麻煩您,請接通吧。”
“好的,請稍等。”
中轉站工作人員甜美的聲音被一陣鈴聲所取代,兩秒鐘後,電話接通了。
想象中的陌生的聲音沒有傳來,從聽筒裡傳出來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呃………呃………呃………”
靜嫻趕緊掛掉了電話,那聲音太恐怖了。她有些生氣的把電話放了回去,這一定是誰在惡作劇。
說不定就是他們車間那個討人厭的範西澤,每次都對著女同事搞那種無聊的惡作劇。
文奇也真是的,自己明明都說了好幾次。可是他就是不肯把自己調到他的車間,他是4車間的主管,調動一個員工是多麼容易的事。
同車間的女同事都說,文奇是不是在4車間養了情人才不肯把她調到那裡去。
雖然她很相信自己的丈夫,但這種話聽得多了,免不了也會往那方麵去想。
就在靜嫻這樣想著的時候,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永勝美的人在請求呼叫,她真的生氣了。
靜嫻接通了電話,把畢生積攢的罵人的話全部都罵了出來。範西澤這個惡心的家夥,看他還敢不敢再打來。
她掛斷了電話,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然後,她進了廚房,開始給文奇泡藥。
那是她趁著下午的時間去附近的醫館給他開的安神藥,他最近的狀態太差了。靜嫻擔心,他這樣下去會吃不消的。
這種藥需要提前浸泡半個小時,之後才能開大火熬。她在砂鍋裡加上了水,然後把藥包放了進去。緊接著,她倒入了紅色的粉末。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什麼時候購買了那種藥。那是毒害火蟻的藥粉,為了防止誤食,藥商特意把這種藥做成了醒目的紅色。
做完這些以後,靜嫻出了門。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門,就好像,有什麼事情需要下樓一趟。
她一口氣走到了一樓,然後。她扭頭看向一樓的位置,那裡竟然燈火通明。
靜嫻記得,一樓因為返潮太嚴重而空置。這棟樓的一樓根本就沒有住戶,平時都不會開燈,到底是怎麼回事?
靜嫻走了過去,她忘了一樓的走廊是被磚封住的。
她也沒注意,自己是怎麼走進來的。
這裡的布局跟樓上完全不一樣,這裡看不出來是幾間套房的樣子,倒是很像一些當地人住的私人住宅的布局。
她繼續往前走。然後,她看見了——
過度的恐懼讓靜嫻忘記了呼吸。
在裝潢很精美的房子裡,有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女人坐著,她的雙手被反起來綁在椅子上。
兩隻腳僵硬的彎曲著,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
她穿著嫩粉色的襯衫,嘴角流下的血將襯衫一半以上的麵積染成了深紅色。
女人嘴巴腫大著,額頭豁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那個口子也在不停的流血,男人一隻腳踩在女人的膝蓋上,另一隻手抓著女人的頭發。
他看上去很憤怒,不知道為什麼,靜嫻聽不見他的聲音。
男人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扇在女人已經腫起來的嘴角。
而那個女人,她根本感受不到疼痛那樣。凸到誇張的眼睛突然轉動過來,直直的盯著門口的靜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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