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緩緩拉開,舞台已經被清理乾淨。但血腥味還是遠遠的飄了過來,儘管隔了足夠遠的距離,那味道也刺鼻。
主持人做出非常遺憾的表情:“哦,看來戴斯小姐的高空逃脫表演失敗了。”
他神色突然轉悲為喜:“不過我們要恭喜布魯塔爾成功了。”
他笑了起來,那笑聲怪異無比,就像喉嚨裡藏了一個口哨,聽的人耳朵發癢。
接下來,是兩場動物表演。總得來說還算正常,沒有再發生那種血腥事件。進行表演的動物們也不像前兩次出現的類人動物,而是真正的擁有完整的動物特征的動物。
蘇白看了一下時間,三場表演結束後,已經是過去一個小時了。還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結束後,他們就算是平安的度過了第一個晚上。
就在第三場表演即將開始的時候,蘇白聽到從身後的方向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那聲音在嘈雜的音樂中都能聽清,不緊不慢的前行,很有節奏的腳步。
身後是場館入口的方向,根據聲音判斷,那聲音在場館門口。正朝著場館的入口處走來,隨著腳步越來越近,蘇白忍不住回頭望去。
在場館入口的門簾旁邊,他看到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站立的人形生物,隻一秒便消失了。
蘇白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個人臉色慘白,嘴巴大得誇張,嘴角簡直快要到達耳根的位置。
蘇白回頭思考了一會兒,他猛然反應過來。那人的長相裝扮,應該是個小醜。慘白的臉,大到誇張的嘴巴,那正是小醜的裝扮。
說起來,小醜應該是馬戲團的標配。可是他們從進場到現在,一直沒有看到過小醜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陣扣人心弦的緊張音樂響了起來。
第四個節目開場了。
紅色的帷幕無聲的滑開,這是一個魔術表演。魔術師墨菲斯和他的搭檔兔優女士在舞台中央亮相,兩人也是開場舞裡的人員之一。
舞台上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鍍金箱子,箱子正對著觀眾的那一麵有一扇小門。像舊式電梯的柵欄門,裡麵黑洞洞的。
空氣裡彌漫著腥臭氣息,這種氣息不是來自於剛才死掉的戴斯小姐。而是一種更為久遠的,腐朽的腥臭。
魔術師墨菲斯站在鍍金箱子旁,他身形瘦削,臉上蒼白。身上穿著的是沾著不明汙漬的黑色正裝,有點像老式西服的式樣。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深邃的眼睛打量著舞台下的觀眾。嘴角掛著一縷凝固的、非人的微笑。
突然。
燈光驟暗。
舞台上方的燈全滅了,隻剩下一束慘白的光線打在鍍金箱子上。
墨菲斯的無聲的打開柵欄門,彎腰走了進去。門在他身後哢噠一聲關上了,像是某種機關被鎖死。箱子裡傳來細微的,仿佛骨骼在摩擦的聲音。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五分鐘過去了,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
突然。
箱子內部傳來一聲沉悶的、被什麼東西捂住的重擊聲。緊接著,是液體汩汩流動的聲音。
一綹暗紅色的血液、如同有生命的蟲子那樣、緩緩地、緩緩地從箱子底部的縫隙裡鑽了出來。血液一路順著觀眾席的方向流過來,落在舞台下方的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沒人敢說話,他們連呼吸也不敢大聲。
血越流越多,很快就彙集成一小灘,並且還在不斷地擴大。
這時候,墨菲斯的搭檔,那個叫兔優的女人在箱子的八個角的位置按動。似乎是打開了那些位置的機關,隨後,箱子產生縫隙。
她一塊一塊拉動箱體,直到將整個箱子完全展開,變成一麵寬大的牆。此刻,箱子內部的情況也展現在了眾人跟前,箱子中間有一張鐵床,鐵床上方有一塊巨大的石板。此刻,墨菲斯就壓在那石板下方,看上去已經被壓扁了。
那些血液正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沒有任何的遮擋。看不出任何的機關,完完全全,就是真的被壓死了。
驚恐的抽氣聲在觀眾席中響起,但沒人敢發出尖叫。
展示完成以後,兔優又將箱子拉了回來。鎖上八個角上的機關,箱子又恢複了原貌。
這時,燈光劇烈的閃爍起來,伴隨著電流過載的“滋滋滋”的聲音。就這樣維持了一分鐘左右,當燈光再次穩定下來時,蘇白聽到了箱子裡的動靜。
緊接著,柵欄門門被拉開。
一張慘白的臉赫然出現,那是墨菲斯的臉。
他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不是地上那未乾的血跡以及舞台底下那一大灘粘稠的、泛著幽光的血泊,他們一定以為表演還沒開始。
墨菲斯走到舞台的邊緣,嘶啞著聲音說道:“現在我們來邀請一位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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